雲裳那接碗扔碗的動作,太快太流暢了,以至於現場,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那是她故意接住了碗去砸了顧父,都以為是被顧母扔出的碗給砸中的包括顧母本人。
畢竟,雲裳站立的位置,跟顧父坐的位置,差不多是在一條直線上。
顧母也做夢都想不到,雲裳是故意站了那個位置;更想不到以她的準頭,其實根本就砸不到顧父的臉上,還是多虧了雲裳接住再扔,才將她的準頭調準了。
“你是不是瘋了?你個瘋婆娘!”顧父當場就罵了起來,尤其是察覺到自己竟然還流鼻血了,他更是氣得跳腳,啥都給顧罵了出來。
顧母因為心虛,一個字都不敢反駁,只能站在原地訕訕。
至於顧雲喜,她才得罪了顧父,這個時候更不敢出面去招惹顧父的晦氣。
最後還是雲裳,貼心地去拿了帕子給顧父,讓他擦鼻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顧父一邊擦鼻血,一邊嘴裡還是沒有停下來對顧母的教訓。
“爸,你說哪一家家裡,不都是女的洗鍋碗,怎麼我們顧家的女人們,一個個都比旁人家的金貴?不願洗鍋碗就算了,還直接拿碗砸人?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顧家的男人還有面子嗎?”雲裳一邊幫著顧父,一邊明著挑撥。
顧父本就氣大,一聽這話就更生氣了,狠狠地瞪了顧母一眼“還愣著幹什麼?等我來洗鍋碗嗎?這些我都自己做,我把你娶回來幹嘛?”
顧母便是知道雲裳在挑撥,但這個時候也不敢說話去得罪顧父,只能趕緊撿碗去洗。
顧雲喜見狀,也趕緊著顧母收拾。
豈不料,她剛拿了一個碗,顧母就發氣似的從她的手裡奪過來,再瞪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拿著東西,進廚房去了。
顧雲喜如何不知道顧母也是生自己的氣了,如果剛剛她像是平常那樣,直接去洗鍋碗的話,就沒現在這事了。
一想到這裡,顧雲喜不禁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在這家裡,唯一的後盾就是顧母了,若是連顧母都得罪了,那她的高中說不定是真的念不成了。
顧雲喜不敢就這樣放任顧母一個人去廚房洗鍋碗,自己趕緊也跟了進去,不管在裡面,顧母給她什麼臉色,她都搶過了鍋碗洗。
就因為這一件事,至少雲裳在顧家的這三天,不管是顧母還是顧雲喜,再也沒敢開口說讓他洗鍋碗的事。
而且,短短時間,連連受挫,不管是顧母還是顧雲喜,都在這個時候,明白了一件事,這一次從鄉下回來的顧雲朝,似乎是真的不好招惹了。
等洗了鍋碗出來,顧雲喜依舊是討好地要去給顧母揉肩膀,揉得顧母舒服之後,她又摸到了顧父的身邊,說是顧父工作一天也辛苦了,也給顧父按按。
顧父沒點頭也沒搖頭,顧雲喜就明白了,上手就開始給顧父按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顧雲喜,雲裳搖搖頭,沒說什麼。
其實雲裳知道,在這個家裡,顧雲朝過得辛苦,顧雲喜作為唯一一個女兒,過得未嘗不也是小心翼翼畢竟,顧雲朝再不受到顧父顧母的待見,但他還是兒子。
照理說,正常人的做法,都該是兩人抱團取暖,可顧雲喜偏偏跟一般人不一樣,她巴結顧雲強,巴結顧父巴結顧母,卻從不巴結顧雲朝,甚至經常跟顧雲強聯手起來欺負顧雲朝。
似乎能從欺負顧雲朝這件事情上,得到一些安慰與滿足。
所以現在,哪怕看著她可憐至極,雲裳也絲毫興不起任何的同情心,更不可能有任何要幫助她的想法。
畢竟,原來那一世裡,不管是被逼退親還是後來嫁做上門女婿做了替死鬼的事情,都跟顧雲喜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