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記不住?我看記不住的人是你吧?”雲裳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的敵意,臉上的蔑視從見到對方開始就沒取下來過,“你身份證上的名字姓錢名川是不錯,但你忘記了,你還有個‘白眼狼’的綽號呢,對不對呀,白先生?”
赫然,對面那讓雲裳一看見就沒好臉色的男人,正是那位上一世最傷了雲父雲母心的錢川!
錢川聽到雲裳的解釋,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雲裳,你算什麼東西,我……“
“我算什麼,就不勞白先生操心了,”雲裳不客氣地打斷了錢川的話,“不過,白先生你知道當年你的親生父母為何會丟棄你嗎?”
錢川是棄嬰,生下來之後就被父母丟在了路邊,是一對好心的夫妻收養了他,但在高中的時候,他的養父母也因病先後去世。後來,幸運地被雲氏選為了資助的對方,這才唸完了大學。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對雲父雲母恩將仇報,聯合外人算計、謀奪雲氏的財產。
原本,對於這樣的人呢,雲裳只覺得多看一眼都髒了自己的眼睛,加上她就為錢川鋪好了“未來的路”,所以重生以來,她並未刻意地要去見錢川一眼。
自然也會刻意地避開他。
兩人就這麼地一直都未曾見過面,直到現在,雲裳發現了他的存在。
既然看到了對方,雲裳也不能當做沒看見,下來擠兌兩句,找補一下,還是可以的。
聽到雲裳的話,錢川的臉色變了又變。
理智告訴他,雲裳這話純粹是要奚落他而已,但另外一方面,因為雲裳這話問得太認真了,認真到了給錢川一種錯覺,彷彿雲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似的。
對錢川來說,自己被親生父母遺棄,是他畢生都難以釋懷的點,他恨丟棄了他的親生父母,但同時,他也太想知道他們丟棄他的原因了。
這是他的一個執念,也是他的一個魔障。
而現在,雲裳卻以一種似乎知道答案的口吻問出了這個問題。
最終,執念讓錢川忽略掉了雲裳的不懷好意,也讓他忽略了糾正雲裳“白先生”的叫法,鬼使神差一般,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當然知道。”雲裳殘忍兇狠地說道,“你的親生父母,那是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生下來的是一隻白眼狼,所以就先給你丟了。”
“雲裳!”雲裳這火上澆油的答案無異讓錢川勃然大怒,他的眉心一沉,狠戾湧滿了其間,雙眸慢慢地虛眯成了一條縫,眼縫中透出了危險的光芒,咬著牙,他幾乎是一字一頓,“你敢再說一遍!”
威脅,**裸的威脅。
雲裳勾唇一笑,她要是怕他,也就不會下車了。
於是,她按照他的要求,更狠地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話:“我說你的親生父母,非常有遠見之名,提前丟掉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當說到“遠見之名”的時候,錢川的憤怒似乎是到達了極點,他的牙狠咬著,等雲裳說到“提前”兩個字的時候,他猛地朝著雲裳衝了過來。
等雲裳將“狼心狗肺”說出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已經衝到了雲裳的面前,抬手,就要去抓雲裳。
雲裳如何會讓他抓到自己,輕輕鬆鬆地沉腰就避開了他的手,嘴裡繼續說著“狼心狗肺”的最後兩個字,她的手卻在錢川看不到的地方,雙指並劍,對著錢川腰間的一個穴位,就是狠狠地紮下。
“啊”錢川發出了彷彿是被劍刺中的痛呼聲,整個人更像是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似的,踉踉蹌蹌朝前衝了幾步,差點摔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