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榮一直給陸玉峰按壓止血,還真得管用了,等到陸玉海喊人帶著板子一起來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
可是因為之前流的太多,地上身上都是,看著還是怪嚇人的。
陸玉海喊來的人也是陸家人,只是關係有些遠了,不過是一個輩分的,名叫陸玉君,是整個陸家玉字輩裡最年輕的後生,也是唯一的讀書人,已經考中了童生了。
陸玉海去喊人的時候,人們一聽說是柳氏把陸玉峰砍傷了都不敢來,最後陸玉海都要哭了,陸玉君才跟著來。
就這樣,陸玉君的爹孃還阻攔呢,好在陸玉君是讀書人,覺得遇到這種事還是救人要緊。
陸玉海和陸玉君把陸玉峰抬到板子上,又一人一頭一起抬著人去了許大夫家。
柳氏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卻被江春榮和白老安押著去了。
畢竟她不去,到時候要出錢,誰出?
許大夫正好在家曬藥,隔著矮牆看著呼啦啦一堆人朝著自家院子裡走來便覺察不好,趕緊開門相迎,就看到陸玉峰渾身是血的躺在板子上被抬著走了進來。
“這是咋弄的?”許大夫第一時間給陸玉峰檢查,好在血已經止住了,可是傷口不淺,他直搖頭。
“被潑婦給砍的。”江春榮很沒好氣的道。
許大夫第一反應就是柳氏,柳氏心裡不舒服,可是想到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便沒有出聲,只是暗暗低下頭。
陸玉海還是很維護自己的媳婦的,看著許大夫,討好的問道,“許大夫,不嚴重吧?”
“不嚴重?你看看流的這些血,能不嚴重?”許大夫有些沒好氣,他挺不滿意陸玉海家的,之前陸玉海傷到了腳兒來這兒拿過藥說是沒帶錢,後來一去不回,他去要賬,陸玉海和柳氏卻故意不開門,等過了一段時間再去,他們竟然一口咬定已經把錢給過了,氣的許大夫發誓絕不會給他們看病。
陸玉海和柳氏也知道許大夫因何不滿,只是還有外人在,他們也不好強詞奪理。
“許大夫,你還是先給我相公治傷吧,我看這傷口不淺,得先消毒,然後縫合,有繃帶嗎?”江春榮按照前世的經驗做著判斷。
“啥?縫合?消毒?”許大夫有些怔愣,看傻子一般看著江春榮。
“這傷口我仔細的檢查過了,不淺,縫合的話能保險一些,你這兒是不是有繡花針,再給我找點細線過來,然後又消炎的藥草嗎?金瘡藥也成?”都這個時候了,江春榮可不會再跟自己的男人慪氣。
許大夫仍舊有些聽不懂,可是他卻聽懂了金瘡藥幾個字,趕忙道,“有,有的,你等著。”
說著,就去架子上找到一瓶自己研製的上好金瘡藥遞給江春榮。
江春榮開啟聞了一下,嗅出了豬油麝香黃蠟和松香的成分,雖然有些落後,但的確有這樣的效果。
正要往陸玉峰肩膀上倒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又看向許大夫,“你還愣著做什麼,去給我端一盆清水過來,還有,找一些白酒,剪刀,繃帶,還有繡花針。”
許大夫有些懵,自己是大夫,還是她是大夫,可是看她說的很自然,像是會處理一樣。
主要是他對她所說的還得縫針覺得稀奇,便想繼續看下去。
便還是依照她所說的給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