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別過了頭,咬著唇忍下了不受控的嗚咽。
至於尉遲玦口中對自己的深情款款,雀兒心如明鏡。
與其說尉遲玦此刻是在一遍遍寬慰自己不會施捨她溫瑾離任何一點感情。
倒不如說,這些話是他說給他自己聽的警言。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對溫瑾離的感情,所以在當口給自己立下了狀令。
但感情這種事又豈能是由理性掌控。
在尉遲玦看不到的地方,雀兒嘴角到底是沒禁得住漫上了點兒諷笑。
這一夜,雀兒宿在了尉遲玦的寢宮。
豎日,尉遲玦起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堂然宣佈要納雀兒為妾。
西涼蠻族,娶妾向來隨意,都不需採納問禮。
更遑論談什麼流程儀式,但秋蘿卻還是真真切切的為雀兒高興了一把。
“殿下願意給你名分,是當真看重你,雖然是妾,但也是殿下第一個親自封下的身份,今後在西涼可沒人敢動你。”
秋蘿一邊說,一邊挑選著尉遲玦送來的新服,她摸著上頭的針腳線嘖嘖稱奇。
“這衣服可真是好看,殿下有心了。”
有心?
雀兒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半晌是輕笑出了聲。
他對自己哪裡是真心,之所以要選在今日給自己這所謂的名分,只不過是想讓不久之後入府的靖國五公主難堪罷了。
想到這裡雀兒不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就穿這件吧。”
明豔的紅。
她鮮少穿這樣的顏色,但總歸今天也算是她大喜的日子。
更何況,等入了夜,她還得去迎那靖國的五公主溫瑾離。
那個被尉遲玦一直記掛在心上,恨不得她去死,卻又在最後不惜放虎歸山也要換來的女人。
由著秋蘿裝扮,雀兒看著銅鏡裡越發明豔的自己。
好似回到了還在宮裡的時候,那會兒。
“雀兒姑娘可在?殿下著你去書房伺候。”
外頭的一身傳喚打斷了雀兒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