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汗一死,底下的人更是作鳥獸散,只恨爹孃少生自己兩條腿。
夏侯吼著叫著追在他們屁股後面痛打落水狗,一直追到國境線上才停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了老班長的所作所為。
軍人守土有責,但也不能私自越境。
夏侯回望著瀾滄哨所上猶如一面旗,不!就是一面永遠不倒紅旗的老班長,不禁熱淚盈眶。
這個既是戰友又如父親一樣,不,自己的父親夏淵不如老班長,至少在夏侯的記憶力,父親夏淵是冷漠的,嚴厲的,從沒有關心過自己一說。
而在老班長的身上夏侯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懷。
雖然上瀾滄哨所三個月以來,老班長沒有說過半句話,更沒說教過什麼,但從老班長的行動中,夏侯感受到了一個父親似的關懷。
偷偷的給自己等人洗衣服,哪怕藏起來了。
偷偷在半夜起來給自己等人蓋被子。
吃飯,老班長總是最後一個吃,因為他要站崗。
站崗,老班長總是站最苦最累的崗。
最最冷的深夜,老班長總是起來把他們趕下哨所睡覺,自己站崗站到天亮,怎麼說都不成。
“都怪我,要是我……”
“不怪你,你盡力了兄弟。”夏侯打斷氣喘兮兮的董酌道:“沒事吧你?”
董酌無奈的搖頭,“死不了。”
夏侯心痛的拍拍他的肩膀,替他擦拭去嘴角殘留的血漬,道:“我們去看看老班長。”
紅旗迎風獵獵作響。
老班長和紅旗並立與冰原成為一體。
夏侯郝棟董酌三人圍在老班長身邊,開始掏出軍刺,去撬開老班長腳下的冰層,因為老班長已經跟大地凍在了一起。
他們必須把老班長的遺體弄走,不然等到那些恐/怖分子一排炮下來,老班長就沒了。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不發一言,直到夏侯他們弄好了,張連長才默默地舉起了手,帶領著所有的戰士敬禮:“敬禮!敬我們最愛的老班長!!!”
“願老班長一路走好!”所有的人齊聲大吼,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淚花。
敬完了禮,張連長走到老班長的身邊,俯下身子想去拿老班長抱在懷裡的紅旗,可拿不下來,因為紅旗已經跟老班長成為了一個整體。
“老班長您已經盡到了一個軍人,應該盡到的責任,現在改輪到我們接替您了,請您放開吧!”夏侯說著,用手去摩擦老班長的手臂,利用體溫融化冰霜,這才把紅旗拿開。
接著夏侯他們把老班長的遺體,弄到下面的平房裡,給老班長蓋上一面鮮豔的五星紅旗。
做完這一切,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悲傷的,但卻沒有時間去哭泣,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武器不缺,畢竟夏侯和老班長他們剛剛繳獲了十幾車的武器,真正缺的是人。
邊防二連,全連一共一百三十幾號人,但高原肺水腫和其他的意外事件,就像指導員那樣不小心摔進比裂縫的,加起來足足有十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