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長不解釋也沒有時間解釋,只顧低頭做下一個手雷彈陷阱。他自己雖然沒有成為兇狼部隊的一員,但畢竟進入兇狼訓練過,那個部隊的存在屬於高度機密,一直到死老班長也不會跟無關的人說起的。
老班長不做聲,夏侯也不好多問,幫忙一塊做起陷阱來。
一會兒所有的陷阱做好了,兩人拉著雪橇回退了一百米,也就是離瀾滄哨所下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人合力挖了一條長約二十餘米的淺溝,然後把雪橇上的一箱箱手雷放了進去,用挖出來的冰屑覆蓋好後,用腳踩實了。
“班長,我們怎麼引爆啊?”剛才就沒見過老班長把任何一枚手雷彈的拉弦拉出來過,夏侯不由一問。
老班長做了一個肩扛的動作,夏侯立刻明白了,笑道:“我越發好奇,您以前是幹什麼的了?”
老班長搖頭,他這點東西真放到兇狼部隊,完全是上不了檯面的。
“老班長,要不我們到那邊再埋一些手雷彈怎麼樣?”夏侯指指才一百多米遠的阿富汗國境說道。
老班長搖頭,指指身上的軍裝和腳下的土地。
“我們明白了,我們是軍人保衛國土安全是我們的職責,不能讓敵人踏入一步,同時也不能隨便進入別人的國境。”
夏侯老班長兩人回到瀾滄哨所。此時挖坑的郝棟也才剛剛把六個散兵坑挖好,累得直坐在地上喘氣。
老班長看到插在瀾滄哨所原址上的五星紅旗被風吹得有些歪斜,他過去扶正並加固後,想了想掏出紙和筆寫到:國旗不只是一個國家的象徵,更是軍人的榮耀,國旗插到哪裡,就意味著那裡就是我們的地方,所以萬不可讓紅旗倒下,哪怕我們都不在了,也不能!
到現在夏侯終於明白,戰鬥素質極高的老班長為什麼在迫擊炮打來時,會犯那樣的錯誤,不躲避硬要去接住要倒下的紅旗,因為紅旗是軍人的榮耀。
“人在陣地在,就算人不在了,陣地也得在!紅旗依舊飄揚,永不倒下!”夏侯看看手錶,時針指向凌晨六點,他回望著東邊漆黑,遠遠還沒有亮起來的天幕和那個方向上的兵站所在,擔憂的道:“不知道董酌怎麼樣了?”
董酌,現在情況很不好,他昏迷了。
此時他所在的位置離瀾滄哨所僅僅五公里,也就是說路才走了三分之一。
摸著黑趕著雪橇的他,不走遠連人帶著雪橇摔進了一條冰裂縫裡。
這條冰裂縫很深,足足有數十多米,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雪橇橫著卡在的冰裂縫中間,才沒使得董酌摔到底下去。
良久董酌醒了,摸摸腦袋上腫起的大包,看看依舊漆黑的天,不由道:“媽的,這不會是第二天的晚上吧?”
他挽起手腕想看看手錶,卻發現手錶在他摔下來的時候,被摔壞了。
藉著冰層的微弱放光,他才注意到自己被卡在冰裂縫的中間稍微往上一點兒,離底下還有三十餘米的高度。
“嗚嗚……”那些拉雪橇的狗,被吊在半空中,嗚嗚直叫,董酌救不了它們,自己還想著有人救呢?
他摸摸腰上,發現軍刺還在,就開始在冰層上挖坑,好讓自己有下腳的地方,讓自己一會兒好爬出去。
凌晨七時許,天空如洗星光燦燦,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在白色的冰原上,瓦罕走廊的盡頭處,卻出現了兩百多荷槍實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