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深夜的瓦罕走廊,晚上的氣溫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六度,由於太冷天上反倒不見一絲雲,整個天際一片清明,星光點點,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一般。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本來現在正值封山區,整個瓦罕走廊應該不見人蹤的,但此時此刻正有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人與十幾部狗拉雪橇行進在這了無人煙的冰原上。
狗拉雪橇上的東西,都是武器,其中大部分是ak步槍之外,甚至還有十幾枚火箭彈。
雖然現在正值封山區,但並不是意味著絕對不能走人,因為就算世界之巔的珠穆朗瑪峰也曾經有人不帶氧氣瓶,征服它過。
所以人只要想,並且去做,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不能走的。
當利益遠遠大於要付出的代價時,人往往會鋌而走險。
大陸買家開出的價格實在太誘人了,只要順利的交貨完畢,得到的資金,可以讓自己發動一場像樣規模的聖/戰。
想到這這夥人中的頭頭服汗心中不由熱了起來,怪不得自己的哥哥讓自己負責押運呢?
瀾滄哨卡近了,上面的情況自己早已瞭解清楚,只有四個中國兵駐守著,而且此時瀾滄哨卡唯一對外聯絡的電話線也早就被大陸那邊的買家動了手腳,所以服汗絲毫不懼,大不了滅了瀾滄哨卡上的那四個中國兵。
為此服汗還特意帶來了一門迫擊炮,他就不信那四個中國兵在這樣的火力,他們這麼多人的攻擊之下,還有誰能夠阻擋得了他們?
再往前一百米就進入了中國的國境,服汗命令隊伍停下來,舉起望眼鏡觀看三百米外。佇立在山脊上的瀾滄哨卡和哨卡下方一百多米的瀾滄山口,只要透過山口,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半了。
望遠鏡裡的瀾滄哨卡不見一絲動靜與燈光,服汗看看手錶,時針指向凌晨四點整,他暗道,中國兵現在估計睡覺了吧,能不驚動他們更好,省的節外生枝,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他不由冷笑緊緊身上用來偽裝的白色披風,揮揮手讓隊伍前進。
來到邊防五年了,距離九八年洪水中家人遇難也過去了四年,這四年來自己沒離開過這瀾滄哨卡一天。
一千四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哨所生活經歷,使得老班長對瀾滄哨卡周邊的景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早就如影印一般深深的印刻到自己的腦海裡。
那二十幾個人雖然個個披著白色的披風,能很好的融入白色的冰原,但他們人數太多了,而且還有十幾部狗拉雪橇,實在太過醒目。
這些人一出現在邊境線上,老班長就注意到了。像這種情況他在四年的經歷中不是沒有遇見過,某些想偷偷越境的人,也愛在邊境線上徘徊,準備趁著人稍不注意悄悄的溜進來,但四年來自己和戰士們沒一次讓他們得逞的。
不過今晚卻可能是例外,那些人太多了,而且有備而來。
老班長架起了八一式步槍,把槍調到單發射擊,準備那些人一旦真的進入我國領土,就開槍警告。
那些人當然會進入我國境內,他們就是為了交易而來的。
服汗他們進入了中國過境,隊伍剛剛過了一半,瀾滄哨卡就響起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打到最前面一人的腳跟前,激起無數冰晶。
“糟糕!”服汗暗罵,他本來想悄悄的越過邊境,沒想過跟中國兵起什麼衝突,因為他是去做“買賣”的,不是來遭惹一個大國的。
不過現在看來不想打,恐怕不能過去,想到這服汗一咬牙,招呼一名,也是他們中唯一一名狙擊手,道:“給我狙死他!然後我們在中國兵反應過來之前,迅速透過瀾滄山口。”
“是!”那名狙擊手依託著狗拉雪橇為掩體,把狙擊步槍駕到車上,然後開啟了狙擊鏡,但他不大小心,開鏡的那一剎那,使得白色冰原上泛起來的白光反射到狙擊鏡裡。
這樣一閃而逝的反光,很是微弱,但在老班長的眼裡,卻是猶如黑夜中的燈塔一般明亮,他瞬間把槍口瞄準那裡。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中包括兵站的張連長和指導員他們也不知道,其實老班長在很久以前,曾經進入過神秘的兇狼部隊的訓練營訓練過一年,但由於在某一個專案上不合格,他才沒有成為一名兇狼戰士,但就是僅僅一年的訓練生涯,卻讓老班長的素質有了極大的提高。
單單就射擊而言,在這邊防連裡,如果自己說第二,相信沒有人還敢說自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