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柔,有人要見你。”獄警面無表情,程式化的語言脫口而出。
一聽這話,何雪柔當即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獄警,見獄警神情嚴肅,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何雪柔只能乖乖地起身跟著獄警的步伐走了出去。
看到來者是傅逸風,何雪柔略有怔然,內心一直在掙扎到底要不要轉身離開。
杵在那一愣一愣地看了看傅逸風,何雪柔沉著臉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籤個字吧。”傅逸風聲音清冷,說話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本是凌冽冬日,此刻傅逸風的話更是雪上加霜,何雪柔不由得心裡打顫。
看著已經遞在她眼前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書,何雪柔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冷然的陰笑。
稍稍低頭,斜著眼瞅了瞅那份協議書,良久,何雪柔明眸一抬,幽幽地反問:“傅逸風,陳露死了,你還要跟我離婚嗎?”
傅逸風嘴角扯了扯,眉頭皺了皺,無可奈何地表示:“何雪柔,我們夫妻緣分到此為止,不管陳露有沒死,這個婚,我都是要離的。”
何雪柔眼底氤氳了薄霧,雙唇顫了顫,伸手拿起了那一份協議書。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簽字吧。”說話間,傅逸風已經將一支黑色簽字筆挪到了何雪柔的眼前。
何雪柔抬頭看向傅逸風,一字一頓地嚴肅問道:“你對我,一點愛都沒有了嗎?”
傅逸風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低下了頭。
片刻過去,傅逸風沉著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沒有了。”
聽言,何雪柔目光微微一斂,一抹苦澀的笑意浮現唇角,抬手撓了一下略有凌亂顯得枯槁的髮絲。
握著筆的手不斷地在顫抖,何雪柔的苦澀笑意更深了。
忽地抬頭凝視著傅逸風,何雪柔字正腔圓地問道:“是不是我簽字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
傅逸風扯了扯嘴角,有些難為情地抬眸看了看她,聲音低沉,透著清冷的氣息:“夫妻一場,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還是會幫你的。”
聽著此言,何雪柔卻是感到更加的諷刺,嘴角一歪,冷笑了起來。
沒有再猶豫,握著筆飛快地在檔案上籤署了姓名,只是,在將筆放下的那一瞬,一滴黃豆般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在了協議書上。
傅逸風略有尷尬,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只是抿了抿薄唇就溫聲安撫一下她:“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傅逸風就動作利索地將那一份協議書給收拾好,生硬地扯出了一絲笑意就起身離去。
何雪柔克制已久的情緒終於如黃河般氾濫,豆大淚珠順著臉頰快速滾落。
“傅逸風!”何雪柔突然帶著哭腔高聲叫喚,面目因為痛哭而變得難看。
“噓……我聽說啊,傅逸風跟何雪柔離婚了啊。”
“現在鼎山的股價一跌再跌,他們不離婚,恐怕鼎山都要倒閉了。”
“去你的,哪裡有這麼誇張了,這不還有傅鼎山在撐著嗎,傅安年可是董事長呢,有這麼出色的兒子在,上陣父子兵,鼎山集團一定會再好起來的。你們就少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