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蘭姨!你不能就這麼扔下我……蘭姨……”嘉尚搖晃著繼母的身體,血依然從脖子的刀痕處流出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嘉尚的衣服就已經被鮮血給浸染。
此時,床上的陳永民只能無助地咿呀發著聲音,眼淚已經緩緩地從眼睛裡流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嘉尚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淚,輕輕地將繼母放下,然後趕緊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陳永民,伸手就攥起了陳永民的手無比心痛地說道:“爸,蘭姨她……她死了……”
話音一落,嘉尚再次無法控制內心的情緒,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
即便嘉尚攥著了陳永民的那一個肌膚已經蒼老粗糙的手,卻依然能明顯感覺到陳永民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爸……以後我來照顧你,我不會離開你的。”說罷,嘉尚就大哭著身體俯下去擁抱著陳永民。
這一個黑暗之夜,註定無眠。
嘉尚就那麼蹲著在床邊坐了一宿,兩眼呆滯地看著繼母的身體,直至天亮,嘉尚才打電話報案。
她身為刑警,她知道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及時報案,因為越早報案,越有可能儘早找到兇手。
然而,嘉尚從看到繼母倒著在血泊中的那一幕開始,就已經腦袋空白,就這麼靜默地從天黑坐到天亮,她才稍微緩和過來。
“師姐,對不起,我們……還是得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所以要麻煩你跟我們錄一下口供。”一個女警走到嘉尚的面前,神色略有尷尬地溫聲說道。
聽言,嘉尚沉了沉臉,面色哀傷地跟著女警走了過去。
“我是一回到家裡,走到父親的房門時,就看到了倒著在血泊中的繼母,然後抬眼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大約一米八高,身材頎長,手臂有一個刀疤,還有一個飛龍形狀的紋身。”嘉尚努力地在回憶著那個兇手的模樣,眉頭也都緊緊地蹙著,神色很黯淡。
見嘉尚悲慟中夾帶著一絲憤怒,身為同事的女警也只能微微嘆氣,然後起身走到嘉尚的眼前抬手放著在她的肩膀輕聲安撫:“嘉尚,節哀順變。如果還能想起其他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
嘉尚微微抬眸,看了看她,就說道:“有沒機會抓到兇手?”
“我們稍後要調取你們家裡的監控影片,希望能有所發現。”
“那個男人,我看眉目,是一個亞洲人,不是澳洲人。”嘉尚回憶了一下,再次溫聲說道,語氣中夾帶著一絲惶恐。
做刑警已經五年的嘉尚,一向以沉著冷靜著稱,然而這一次面對的是自己的親人遭遇兇殺,嘉尚卻怎麼也難以冷靜了,即便在交代所有的細節時,也都面帶驚慌之意。
察覺到嘉尚十分的驚恐與緊張,同事也只能盡力安撫她,而嘉尚的領導也只能讓她暫時休假回家調整狀態了。
“小莊,不好了!”何清歡得知嘉尚的繼母被殺,趕緊給小莊撥打了電話告知訊息。
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其他案子的小莊一聽到何清歡的這句話,大為吃驚,良久,小莊才溫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晚,嘉尚回到家裡的時候,她繼母已經死亡,兇手還在現場,不過後來被他逃脫了,兇手的目標很明顯是衝著陳永民的。”
“那現在兇手還沒抓捕到?”小莊沉著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