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佇立在門口不遠處,靜默地聽著屋子內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葉東正在破口大罵她是恬不知恥的東西。
即便沒有當面看到葉東的表情,葉知夏也都能想象到此刻的葉東是如何的聲色俱厲,他一定是暴怒得猶如一頭髮狂的野獸,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
事實上,此時此刻本來靜謐的空氣彷彿瞬間就因為葉東的怒氣而變得沉重。鄭曉秋抿了抿雙唇,只是稍稍抬頭看了看葉東,也沒敢對他再勸說什麼。
雖然她寵溺葉知夏,但是內心裡也是很清楚在這件事上明顯是葉知夏太過於任性。
鄭曉秋沒想過要支援葉知夏的想法,但是如果葉知夏決意如此,鄭曉秋也不會加以阻攔就是。
然而……葉東不一樣,葉東一直以來更看重葉知安,大概這是每一個有重男輕女思想作怪的父親的慣性。
在這種思想作祟之下,葉東自然也就對葉知安的管教做到張弛適宜了,然而……對葉知夏就是各種嚴厲。
葉知安扯了扯嘴角,沒敢多言,只是靜默著端起牛奶大口喝了幾口,然後就安安靜靜地撕著麵包片送進嘴裡細嚼慢嚥。
即便葉知夏不在面前,葉東也是難忍這滿腔怒氣,一頓發洩之後,氣順了了點,就忍不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
轉過臉看了看鄭曉秋,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個女兒越長大越叛逆,你得好好說她。這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也不怕被人笑話。人家傅安年看上的是何清歡,婚都結了,她想摻和哪樣?”
眉頭緊皺的葉東,一臉烏雲,內心翻騰倒海,想到二十年已經過去,自己與鄭曉秋兩夫妻也總算是相安無事地度過來了,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何清歡已經長大,會不會突然哪天就盯著她母親葉秋那件事不放,重新去調查什麼,這對他們來說可就是個災難了。
壓制葉知夏的這個念頭,其實也是為了不激怒何清歡,這樣也就減少了風險。
葉知夏雖然是很憤懣地走出這個家門,不過她可沒想到要去往哪裡。
上午的陽光很燦爛,肆意地照耀在大地上,一片明朗。穿越林蔭小道,看著陽光透過枝丫灑在地上的斑駁光點,葉知夏雙唇抿緊,心裡更覺得不忿與委屈。
這天雖然是週末,不過何清歡卻是急匆匆地吃過早餐就出了門去公司。
目送著何清歡離開的傅安年只能一個人在家裡打發休閒時光,喬雅韻因為喬家集團的事情,已經去了美國第三天,雖然喬雅韻在前一個晚上打電話告知這一個週末晚上會抵達到家,不過傅安年還是不大相信,畢竟,喬雅韻每次因公事出國都是比設定的回國時間要延遲個一兩天。
何清歡踏著優雅的步子匆匆地從電梯裡走出來,大概是因為有些睏意,一邊走著一邊精神上在犯困,兩眼無神的她略有呆滯。
“清歡。”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
何清歡下意識地就轉過頭看了一下,發現是何紹龍。
何清歡抿抿嘴,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溫聲詢問:“怎了?”
何紹龍微微笑著,然後抬手就遞給了她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