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何清歡始終相信,真正讓喬雅韻甦醒過來的人是傅鼎山。而且,何清歡相信傅鼎山一定是跟喬雅韻重提了很多當年的快樂往事。
雖然喬雅韻表面上依然是對傅鼎山心存芥蒂,但是同是女人,喬雅韻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何清歡還是能大概猜想到個一二。
然而,何清歡最終還是沒有當著傅安年的話將此真相給說出來。
回到家裡,看到熟悉的環境,還有那一張熟悉的沙發,喬雅韻都不禁激動得眸底氤氳了薄霧。
“媽。坐。”何清歡攙扶著喬雅韻走到沙發跟前讓她緩緩地坐下,何清歡則在喬雅韻的身邊坐下。
喬雅韻環顧著四周,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就連這個屋子裡的味道都是以前的那種氣息。
“回家真好。”喬雅韻突然吐露了這四個字。
傅安年將東西放下,然後說出去幫喬雅韻重新買日用品。何清歡剛想起身陪同傅安年一起去,傅安年卻讓何清歡留在家裡照顧喬雅韻。
見傅安年走遠了,喬雅韻這才慈祥地拉著何清歡的雙手攥在一塊,語重心長地說道:“清歡。這幾個月以來,你一定是很累吧。你看,你都瘦了。”
說罷,喬雅韻沉重地嘆息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傅鼎山來過醫院吧?”
喬雅韻的這句話讓何清歡瞬間怔然起來,心裡在思忖應該如何回答是好。說來過,會不會很刺激她?說沒來過,她會否失望?
“其實,你也不用隱瞞我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想必他是常常來吧?”喬雅韻說這話的時候並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沒有表現出對傅鼎山的憎恨,就好像在談論著一個關係很普通的友人一樣。
既然喬雅韻都猜測到了個大概,何清歡也不想隱瞞了,只能點頭承認。
“在我昏迷的時候,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呼喚著雅韻雅韻,我想,這個人一定是他。那種語調,那種口吻,是屬於他的。別人是喊不出那種調的。”
聽到喬雅韻這麼說,何清歡不禁揚起一抹笑意,然後抬眸看著喬雅韻十分鄭重地說道:“其實他……每天都有去醫院看你。”
雖然喬雅韻知道傅鼎山有來過醫院看望她,但是她沒有想到傅鼎山會堅持每天都來。聽到何清歡的話,喬雅韻還是有點愕然,良久,才低聲問道:“你們沒阻止他?”
“我……我沒阻止。安年倒是阻撓過。但是他很有誠意啊,因為肇事的司機是鼎山集團的人,所以他……”何清歡說到這裡時候,喬雅韻的眸光有了一絲黯淡。
因為肇事司機是鼎山集團的人,所以傅鼎山才來醫院看望她,興許也是因為肇事司機是鼎山集團的人,所以他才這麼急切地盼望她早日康復吧。
喬雅韻微微低垂雙眸,心裡有一種暗湧升起。有點希望傅鼎山是因為單純地想要看到她安好,可是又對傅鼎山過去的所作所為無法原諒。
察覺到喬雅韻的神色有點凝結,何清歡害怕她不開心,趕緊轉移話題:“哦對了,媽。我跟安年的婚禮會在希爾頓酒店舉行。聽說這個是我們這城市裡最大最高階的酒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