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傅鼎山一如往常那樣前往醫院。推開那道白色的木心門,傅鼎山踩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床邊拉著凳子就坐下,眼神沒有了在公司時候的那種犀利與凌冽,多了幾分柔和。
此時,病房內並無他人,傅鼎山似有重重心事,不禁嘆息一聲,然後就伸手去攥著了喬雅韻那肌膚略顯蒼老的手。
一邊輕輕地撫摸著這手,一邊娓娓道來這些年來的經歷。
正當傅鼎山十分投入地訴說著的時候,手中握著的喬雅韻的手居然動了動。傅鼎山有所察覺,兩眼瞬間發光地看著喬雅韻,只見喬雅韻雙眸也微微在顫動著。
傅鼎山瞬間就激動起來了,更加攥緊了喬雅韻的手,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傅鼎山鬆開那手,立刻就衝出了房間去喊護士醫生。
醫生與護士聽到叫喚,立馬就朝著這邊小跑過來。傅鼎山回到床邊,再次攥著喬雅韻的手,心裡的祈禱越發真誠。
也就那麼一個瞬間,在傅鼎山剛低垂眼眸去誠摯祈禱的時候,喬雅韻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喬雅韻的意識很混沌,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緩緩地轉動了一下頭,這四周的環境都如此陌生。
然而,當視線落在了傅鼎山的身上時,喬雅韻卻好像瞬間就被電擊了一般,身體都不免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更是努力地想扯了扯。
傅鼎山再抬眸去看向喬雅韻的時候,瞬間就熱淚盈眶。他沒想到昏睡這麼久的喬雅韻居然就這麼甦醒過來了!
此時,穿著大白褂的醫生已經匆忙趕到,傅鼎山趕緊起身讓步。醫生走到床邊,利索地拿出聽診器放在喬雅韻的胸口聽診,又看看床邊的那部儀器,一番比較簡單檢查後,醫生盪漾著可喜的笑容對傅鼎山說道:“恭喜你,你太太的身體現在一切都比較正常。稍後精神好一些,再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就可以了,如果沒有其他什麼問題的話,也就可以出院了。”
喬雅韻雖然精神還比較脆弱,但是凝視傅鼎山的眸光卻是含著一絲凌冽。
“你……你走……走……”喬雅韻有氣無力,那斷斷續續的言語飽含對傅鼎山的憎恨與憤怒。
“雅韻,我……”傅鼎山想要與她說上兩句話,然而看著她那種充滿怨氣的眼神,傅鼎山考慮到她的身子,也不敢把話給說出來,生怕自己的一兩句話就能刺激到剛剛才甦醒的喬雅韻。
傅鼎山沒有多言,給她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
走出病房,傅鼎山才想起剛剛因為過於激動與興奮,還沒給傅安年打電話通知他與何清歡。
傅鼎山立馬掏出手機想要給傅安年撥打電話,但是,在按下那個電話的瞬間,傅鼎山又猶豫了。最後,還是選擇了給何清歡打電話。
此時,正在公司上班的何清歡,一看到是傅鼎山的電話,不禁有些疑惑。畢竟傅鼎山從來不會在上班時間給她打電話的。
不過,既然這麼突然打來的電話,想必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何清歡還是接聽了。
“你說什麼?”聽到傅鼎山說喬雅韻已經甦醒,何清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不敢置信地重複問了一遍。
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的何清歡無法抑制喜悅,立馬就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然後拿起一件外套就直奔傅安年的辦公室。
因為過於心急,何清歡叩擊傅安年辦公室的那道門時都特別的用力,而且毫無節奏感。
被這麼幾聲浮躁的聲音給干擾到,傅安年瞬間就眉頭蹙了起來,然而卻又還是得耐著性子溫聲說了句“進”。
“安年,安年……”何清歡推開門就十分激動地衝到傅安年的身邊,然後立馬就整個人都擁抱上去:“媽醒了,醒了!”
一聽到何清歡的這句話,原本還專心致志地準備簽署那份檔案的傅安年,手中的筆都停住扔下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何清歡,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媽醒了。就剛剛,傅鼎山打電話過來。”何清歡明眸閃爍著一點淚光,內心的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聽到這振奮人心的訊息,傅安年都難以置信,身體瞬間就癱軟靠著在桌邊,良久,傅安年抬眸凝望著何清歡:“我們現在過去,現在立刻馬上。”
說罷,傅安年將桌面的檔案給簡單弄到一起,然後就穿上了那件西裝外套邁著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