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這麼一說,何清歡有些沉默。說到底,傅安年還是為了她,所有的遷就都是為了讓她開心。
何清歡抿了一下雙唇,然後說道:“那……我們順其自然吧。”
傅安年沒有說話,只是摟著何清歡,神色雖然不大凝重,不過眉宇間流露著一抹憂傷。
再來醫院探望,傅安年有些著急,趕緊去諮詢醫生關於喬雅韻的情況。
醫生拿著病歷夾,眉頭有些輕蹙,然後抬眸看了看傅安年,低聲說道:“病人,腦部淤血積壓,壓住了腦神經,所以……很有可能一直長期昏迷,也就是我們說的植物人。”
頓了頓,醫生繼續說道:“如果情況可以改善,還是有可能醒過來的。建議親人家屬,多在她身邊說說話,她最惦記的人會對她的刺激更大。作為醫生的我,也只能幫到這了,剩下的全靠病人意志。”
傅安年聽完這話,心一下就沉了,神色沉重起來。
失魂落魄一般地走到椅子上坐下,雙手抱頭,心亂如麻。
想了想,傅安年給何清歡打了電話,告知喬雅韻的狀況。
何清歡稍微沉默,然後寬慰著傅安年:“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多刺激她,還是會醒來的對不對。那……你多去說說話,或者……或者……”
何清歡支支吾吾了一下,始終不敢提出讓傅鼎山來說話刺激她的神經。
在何清歡看來,傅鼎山一定是喬雅韻當年深愛過的人,亦或者是至今都依然深愛著。只是,愛恨交加的情感終究太複雜,喬雅韻也不再願意承認自己愛著傅鼎山吧。
“你想說什麼呢?”傅安年低聲問道。
何清歡咬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或者,讓傅鼎山也來試試看。”
一聽到何清歡提及傅鼎山,傅逸風瞬間神色凝重,那怒意被努力剋制著,雖然聲音依然保持著溫和:“清歡,你明知道媽最恨的人是誰,你……”
傅安年似乎對何清歡的此舉不解了,不禁對何清歡有一絲失望。
“可是……”何清歡試圖說服傅安年。
然而,話音未落,就被傅安年無情地打斷了:“沒有可是!”
傅安年擲地有聲的言辭讓何清歡都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傅安年是很少這般與她講話的。
何清歡沉默了,心裡在琢磨著傅安年是不是因為喬雅韻的事兒心情煩躁,所以情緒也不大控制住。
“那你多說說話,媽一定會醒過來的。”何清歡最後只能服軟,柔聲說道。
其實,何清歡也不過是敷衍一下傅安年罷了。傅安年不允許沒關係,何清歡為了能讓喬雅韻醒過來,不管是什麼辦法總得試一試的。
“我掛了。”傅安年突然說道,然後就講電話結束通話了。
何清歡聽著那空洞的“嘟嘟”聲音,心裡不由得有些低落。
傅安年緩緩地輕步走到床前,拿個凳子在床邊坐下,然後伸手去輕輕地攥著喬雅韻的手,低沉著聲音說道:“媽,我跟清歡馬上要結婚了。婚禮在籌備了,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