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助理,那是少爺安排人做的,我們不敢……”下屬都是戰戰兢兢,不敢隨意放人。
“我說放就放。”陳七命令道,少爺也許一時還沒有從痛苦當中醒過神來,但是隻要他知道夏小姐不是故意拿掉孩子的,遲早會放過管家。
很快,遍體鱗傷的管家被放了出來。
他帶著一身的傷,有些欣喜地問陳七:“大少爺他想通了,肯原諒我了?”
“還沒有,但是很快了。夏小姐已經幫忙說和了。”陳七說道。
管家微怔,嘆息道:“夏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可是,她為什麼就偏偏要拿掉孩子呢?留在這裡,當大少奶奶不好嗎?”
陳七沉默著不說話,原本他也不懂夏九的逃避。
可是漸漸地,他就懂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習慣了沈慕寒的做事方式,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他的做事方式,尤其是,他在對待感情方面遲遲沒有開悟的態度。
只是,到底要怎麼對待感情,陳七也是茫然,幫不上絲毫的忙。博士
沈慕寒又灌了兩瓶酒後,身上的酒意更濃,滿屋子的空氣裡,都全部是這同樣的味道。
可是,大腦依然是清晰的,清醒得每一根神經都在隱隱作疼。
喝不醉,睡不著。
痛苦也就只能用神經生生地忍受著。
就如同曾經小時候,在狼舍里長大的每一天。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一條長腿伸直,一條腿曲起來,滿身頹敗。
他身旁有不少酒瓶子碎了的玻璃,他的手掌在流血,然而他卻察覺不到那疼痛,絲毫不在意。
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從小就如此。
原本以為一切會有所改變。
可是到頭來,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任何改變。
該留的永遠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