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勸道:”東家別生氣了,他們大戶人家就那樣,你不願意回了就是,沒必要跟他們計較。“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凌飛月感覺被羞辱,怒道:”不行,必須好好給溫家上一課!“
”東家,咱們在上京城敵人已經不少了,舍王,左相,三公主。。。哪一個都不好惹,別再招新對頭罷。“胡掌櫃連連搖頭,要是把他換成凌飛月面對這麼敵人,晚上都不用睡了。
凌飛月深呼吸,努力控制情緒,這也是以前上表演課的必修課程,片刻恢復平靜,展顏一笑:”掌櫃說的對,現在不是樹敵的時候。“
再說王婆吃了個癟,氣呼呼的回去覆命,抱怨道:”溫老爺,奴家看凌飛月粗鄙無禮,令郎納她為妾恐怕是禍端,說句實話,奴家替人說媒幾十年,還從沒見過如此強橫的女子,罷了,罷了。“
溫有道擺擺手,命僕人拿來三兩銀子,交給王婆作為車馬費,”有勞王嬤嬤,不送!“
溫小開走進來問:”爹,王婆怎麼說?“
”凌飛月不答應,還把她轟出門。“
”孩兒早就說過凌飛月不是尋常女子,別說聘她作妾室,就是正妻她都未必答應!“溫小開抱怨道:”這下完了。“
溫有道哼了聲,不屑道:”凌飛月自持腦筋靈活,攀附了朝中大臣,就以為可以凌駕旁人之上,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她就是個被人牙子拐賣來歷不明的野孩子,爹能讓她進家門已經算開恩!“
”爹!!!“
”別說了,爹心意已決,不收凌飛月,西城也不賣給她!”溫有方說完拂袖而去,只留下溫小開呆立當場。
臘月三十。
上京城裡一派和諧歡樂景象,雖然還不到除夕夜,街上的鞭炮聲已經響成一片,小孩子們個個凍得臉象紅蘋果,在街上奔走歡鬧喜氣洋洋。
新月和二狗子也在百味居門外放煙花,在水月庵度過十幾個一潭死水的春節,新月哪裡知道外面會這麼熱鬧,她看著滴滴筋冒出的焰火興奮的用力揮舞,彷彿自己也變成那些亂跑亂鬧的小孩。
二狗子看著興奮的新月只剩咧嘴傻笑,對他來說自己的人生已經完美。
“喂!”李大戶拍了二狗子後腦勺一巴掌:“你別光在這看著媳婦流口水,不用幫忙幹活啊?”
“嘿嘿,這就去!”二狗子摸摸腦袋憨憨一笑,跟著李大戶去後廚幫忙,只剩下新月自己在放煙花。
胡掌櫃看四小和凌飛月等人沒有家人共度除夕,決定帶著家人和他們一起在百味居吃年夜飯,十幾口人倒也熱鬧。
凌飛月跟著胡夫人學擀餃子皮,可她實在缺乏天分,不是擀的太厚就是不圓,最後氣的丟在一旁。
胡夫人笑道:“東家,你是動腦的人,這等活計不做也罷。”
“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凌飛月無奈道:”我去幫忙切菜。“
胡掌櫃的小孫子阿寶已經六歲大,正攆著小黑到處跑,可憐的小黑哪受過這種虐待,汪汪大叫,可誰都不當回事,小黑被逼無奈衝阿寶齜牙,阿寶滿不在乎的抓住它的脖頸項圈拉扯,勒得小黑受不了,逃出門去。
胡夫人看阿寶要追著小黑出門,趕忙把他抱回來,訓斥道:“阿寶,不準自己出門,小心遇到人牙子拐了你去!”
凌飛月聽到這話心裡一酸,或許前主就是這樣被拐走的吧?
眾人忙忙碌碌好久,二狗子忽然發現新月一直沒進屋,有點不放心出去找人,卻發現新月已經不知去向。
“新月,新月!!!”二狗子頓時急了,大叫道:“快出來,別鬧了!”
凌飛月等人聽到二狗子腔調都變了,趕忙跟出來問:“新月怎麼了?”
“剛才還在外面放煙花,這一會工夫就不見人了!”二狗子說完東張西望,拉住過往的行人追問新月的下落。
可惜過往的路人壓根沒人看到有個放煙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