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走到劉瑾旁邊,悄聲說“劉公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廷杖一出,天下震動,到時候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劉大學士,你若能勸得他們散去,咱家自然不會動用廷杖。”
“這。。。他們只是希望陛下能夠秉公執法,不要偏袒那王平。。。”
“王平有罪沒罪,陛下一言而決,何須他們多言?劉大學士這麼說,就是站在他們那邊一起脅迫聖上嘍?”劉瑾斜眼看向劉健
“你!哼。。。劉瑾,廷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聖上的意思?”
“此事陛下已經全權交由咱家處理,咱家現在代表的便是聖意!”
“劉瑾,你想矇蔽聖君,老夫要彈劾你假傳聖意,妄自虐待朝廷命官!”
“劉大學士請便!”說著劉瑾側開身子,衝著門裡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等我請來聖旨在和你計較!”劉健一拂袍袖大步向裡面走去
劉健剛一離開,劉瑾厲聲大喝“來人,既然董大人這麼不識時務,就從他先開始吧,杖三十!”
董仲壽聞言滿臉喜色,仔細正正衣冠,衝著眾位官員一抱拳“我董仲壽今日之舉意在警醒陛下,告之聖君身旁有小人矇蔽聖聽,小弟雖死不足惜,小弟先行一步!”
場下眾官員滿是豔羨之色“讓他搶了先,這董仲壽好運氣!”
劉瑾把手一擺,幾個錦衣衛校尉立刻衝上前來,把董仲壽的外衣扯下,把他的雙腳用繩索綁住,同時把他裝進一個麻袋中,摁倒在地。
“擱棍!”劉瑾高聲下令
“擱棍!”兩旁戰列的錦衣衛齊聲大喝,同時一人拿著朱漆大杖走出佇列,他把大杖放在麻袋上董仲壽大腿的部位處。
“行刑!”
那名行刑獄吏,高高舉起打仗,大喝一聲,呼地一棒子抽下去。
只見那棒子風聲凜冽,瞧起來威勢駭人,可是這一棒子抽在屁股上,董仲舒泰然自若,神態如常,口中還唸唸有詞“這點痛楚,我甘之如飴!”
就這麼打了三下之後,那名行刑獄吏高舉起大仗,停了下來,在場所有的錦衣衛都看向劉瑾。
徐椿在旁邊低聲給李響解釋“若是劉公公腳站成外八字,那就是輕打。若是站成內八字,就是往死裡打!”
劉瑾微微一笑,腳尖內扣,眾錦衣衛一愣,在確定劉瑾的腳並不是畸形之後,又把目光看向李響,李響才是他們的老闆,別看李響上任時間不長,可是他秉承了李棟御下的行為方式,要求令行禁止,錦衣衛上上下下就李響一人說了算,沒有之一!
李響眼睛微微眯起,點點頭。
兩旁眾校尉齊聲大喝“用心打!”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氣,眼角猛跳。
此時一棒掄下去,陡然聽到董仲壽石裂山崩的一聲嚎叫,喊得甚是悽慘,只見他以頭搶地,挨一棒子慘叫一聲,被麻布緊裹住的身子不住扭動抽搐,活像一條蛆蟲,臉上痛得涕淚橫流,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僅僅過了十杖,他的喊聲便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不可聞,眾人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的看看董仲壽,又看看劉瑾,三十杖很快就打完了。
又上來四名錦衣衛,提起麻袋的四角,只見那四名軍士一齊發力,大叫一聲,將人高高向上蕩了起來,然後“嗵”地一聲摔在地上,弄得雪花四起,至始至終董仲壽全然沒有任何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