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榕城的高速公路上。
雖說是六點,但南方這個時間,還未進入夜幕,餘暉在地平線上散著微弱光芒。
高速公路上,許多車子開出榕城,駛向遠方。但有一輛車子很奇怪,它開出高速公路後就開進鄉間小路。
蟲子大多數都有趨光性,數不清的飛蟲嗚啦嗚啦地聚在車燈前,形成一團黑色的知名物體,令人心悸。
司機被擋住視線,不耐煩地啟動雨刷器,飛蟲因受到外物干擾,分散開來,可過了幾秒,又恢復成原樣。
他轉過頭來,問後座的女人:“夫人,我們還要走小路嗎?”
女人思慮幾秒,沉聲應道:“走,還能再開快點嗎?”
“可以,那夫人你係好安全帶。”司機直接一腳踩下油門。
車子七繞八拐,除了有些路是一定要走高速之外,其餘的路段司機都是專走小路,避免被監控拍到。
九點,車子停在一棟房子面前。
女人戴上墨鏡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才敢走進房子裡,而司機則留下來觀察情況。
他降下車窗,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菸,發出點點猩紅,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撥出一道白煙。
看來,自己今晚又要在車裡過夜咯!
女人徑直走上二樓,輕叩房門,靜等房裡的人出來開門。
約莫過了幾分鐘,房間內一點動靜也沒有,女人不耐煩的用鞋尖踢了幾下牆邊,發出清脆的聲音。許是擔心引來不必要的人,後面又放輕了動作。
這人怎麼還不過來開門,她出門前明明都發訊息跟他說了。要不是想找個背鍋俠,她才不想大老遠跑過來這裡找罪受呢!
一想到自己為了保險點,專走小路,七繞八拐,車子走走停停的,愣是把她不明顯的孕吐都給引上來了。
女人這樣想著的,胃裡傳來不適感,她扶著牆乾嘔幾聲,然而什麼也沒有。
她待會一定要把數額說大點,不然都對不起她剛才的遭遇!
“寶貝,你沒事吧?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吧?”
房門剛開啟,走出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裸著上半身,腰間圍著一條俗氣的浴巾。
他扶著女人進去,看到女人發白的嘴唇,擔擾道:“你說你,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說?偏要大老遠地跑過來,你一個大人可以忍得住,肚裡的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