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長背上包袱和長劍走在前面,臨淵兩手空空跟在後面,時羨魚騎著羊走在最後。
之前的黑斗篷被蛛絲裹覆,不能再穿,臨淵現在穿的衣服是沈逍換洗用的道服,交領寬袖的款式,衣領與袖口有石青色的緣邊。
他原先披斗篷時氣質很陰沉,現在換了這身衣服,變清爽乾淨了許多,像冷傲清秀的年輕道士。
只是頭頂兩個毛絨絨的豹耳有些引人注目,而且不能往下看——
下面沒穿鞋,素淡雅緻的月白色衣袍下,一雙強健的黑色獸足交替邁著步子,若是遇到溼軟的泥地,就會立刻留下獨屬於大型貓科動物的足跡,一朵又一朵,大梅花。
時羨魚一路走,一路看。
心想:真好看。
看著看著,眼前的梅花足跡開始出現重影,腦子也開始迷糊……她趕緊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昨晚熬了一整宿沒睡,加之她坐在羊背上一晃一晃的,難免會犯困。
不如下來走走吧,走一走能讓自己提提神。
時羨魚默默從羊身上下來。
沈逍和臨淵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沒問什麼,繼續趕路。
時羨魚跟在他們後面走,走了一小會兒,就有些氣喘吁吁。
騎羊的時候感覺不明顯,下來用腳走,才發現這兩個男人腳程之恐怖,步子邁得大,速度又快,她幾乎每走個十來步就得小跑一段才能跟上他們。
時羨魚決定放棄,老老實實爬回自己的羊身上。
…………
臨淵停下腳步。
沈逍也停下來,回頭問他:“何事?”
臨淵看了眼身後的時羨魚,開口道:“她,在睡。”
沈逍微微側頭,望向後面的時羨魚,見她伏在羊背上一動不動,嘴角揚起,說道:“小魚這是累了,她守了我們一整晚,是該好好休息,就讓她睡吧,我們儘量找平坦些的路走,免得擾醒她。”
說完轉身準備走,肩膀忽地一緊,被臨淵抓住了。
沈逍疑惑的回頭,“又有何事?”
臨淵皺著眉,在自己匱乏的詞彙庫裡尋找了一會兒,然後說:“會摔。”
沈逍:“…………”
他再次,望向後面的時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