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聽在耳中,突然明白了,為何她會覺得怪異?
因為此人的一舉一動,看似規規矩矩,溫文有禮,但卻是漫不經心。
沒有普通老百姓看到貴人,看到上位者的戰戰兢兢。
就好像其他人都是戲中人,而他置身於戲外,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此人有點兒意思!
宋青苑心裡不禁升起了一絲興趣,想要探究。
可很快,這種心情便被她壓了下去,恢復如常,正了正身子。
睨了一眼,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陳鐵匠與徐娘子一事的,細細說來?”
陳雲清聞言,目光在宋青苑臉上轉了一圈。
垂下眸子緩緩道,“草民與徐娘子的夫婿有舊,曾受過他的恩惠,故而得了空閒,便會去徐家拜訪一番。”
“大約在一年多以前……”
是了!是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宋青苑一邊聽著,一邊腹誹。
這個叫做陳雲清的男子,雖然口稱草民。
可是他話語裡的態度,卻從未把自己放於人下,這和一般的老百姓不同。
即便是在淡定,在淡然的人,碰到了比自己官位大,比自己權利大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處於下位。
這種表現不是展現在他們的言談舉止中,而是一種感覺,一種不經意流露而出的感覺。
可在陳雲清身上,宋青苑卻找不到這樣的感覺。
“草民開了月例,照例買了些補品,去看望徐兄。”
“當時徐兄病情還未入膏肓,只是臉色比上次見面更差一些。”
“草民覺得詫異,便問道,徐兄可有按時吃藥,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怎這臉色這麼難看?”陳雲清緩緩道來。
抬頭對宋青苑解釋道,“因為是草民上次與徐兄見面時,得知徐兄換了個郎中為自己診脈。”
“這個郎中醫術不錯,自打徐兄在他那兒吃了藥,自覺身體好了不少。”
“甚至身子輕了,不再那麼重,抬手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