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揮手,打發了宋誠忠。
因為宋家在縣裡邊有宅子,周氏,孫氏,宋惠英這幾日,也都留在縣城,沒打算返回宋家村。
所以一時之間,她們也不著急回家,而是慢悠悠的順著街道旁一邊走,一邊聊。
聊的自然是今天對陳家,對陳鐵匠的印象。
“惠英,你覺得陳鐵匠這人咋樣?”周氏問道。
“還行吧!”
宋惠英把擋在身前的樹杈拿手往外拂了拂,有些心不在焉,顯得興致缺缺。
卻又強打起精神道,“人看著還算老實憨厚。”
就是這長相……太粗獷,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宋惠英偷瞄了周氏兩眼,把話往回嚥了咽。
“這年頭,就得找個老實本分的!”周氏聽了,反而點頭。
“我看這陳鐵匠,人醜是醜了點,可老話說得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那長相過得去就行,主要的是人知冷知熱。”
“像那……”周氏想說鄭旭東,可一想人都沒了,提了也無用。
便改口道,“像那些嘴上抹了蜜似的,就會拿嘴玩人,不能正經過日子,啥啥拿不起來,要他有啥用。”
“我看這陳鐵匠,人就不錯,陳家也實誠。”
“就說今天咱們這頓飯,那菜可不少,少說也得七八兩銀子。”
“這要擱那普通人家,能頂上一年的花銷。”
周氏這話沒誇大,百味樓是榆林縣最大,最好,也是最貴的酒樓。
平平常常來這裡吃頓飯,少說也得二三兩。
今日他們人多,按照周氏初步的估算,七八兩打不住。
而一戶五口之家維持溫飽,一年的花銷,五兩足矣。
“娘!”聽了周氏的話,宋惠英卻搖了搖頭。
“有一句話不是說,付出越多,所求必越大嗎?”
“您剛才跟陳鐵匠聊天兒的時候也問了,他鐵匠鋪子一個月的收入,也不過是五六兩銀子。”
“可一頓飯,卻願花七八兩之多,如此這般,不是正有所圖嗎?”
“圖不圖的,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給你花!”周氏板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