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雙臂環住膝蓋,語氣低迷無力,“我要銀子是為了攢起來,將來給秀秀做聘禮。”
“家裡的弟妹多,花錢的地方也多,我知道爺奶,不肯拿出太多的銀子給我娶妻,所以我就想......”大郎的話音停住。
未往下說,眾人已然明白大郎的意思。
“你、你......”孫氏顫抖著伸出手,聲音已然哽咽,一巴掌拍在大郎的腦袋上,“你被狐狸精迷了眼。”
“我怎麼生出你這個兒子......”孫氏嗚咽著,說不出話,一隻手背,捂住嘴,牙齒死死的咬著手背,手指不斷的打著哆嗦。
她一直以為她的兒子,雖然沒擔當了些,卻也單純,老實,心性不壞。卻不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竟然有了這份心機。
可他第一次,對家裡動小心思,竟然是為了一個女子,這是孫氏所不能容忍的。
孫氏咬緊牙關,一抹寒光在眼中閃過。
“噗通”孫氏跪了下來,開口道,“娘,兒媳管教不嚴,致使大郎做錯了事,兒媳願意一力承擔,還請娘責罰兒媳。”
“娘......”大郎喊著,滿是愧疚的看著孫氏,是他連累了他的孃親。
“奶,做錯事的是我,你別怪我娘。”大郎對著周氏跪了下來。
大郎心裡明白,他科舉在即,周氏就是再氣,頂多就是打他一頓。再說他是宋家的長孫,周氏不會做的太過分。
換成孫氏,那就......周氏折磨孫氏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他不能讓他娘,替他承擔過錯。
“請奶責罰!”大郎的頭砰砰磕在地上。
宋青蓮也跪了過來,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大郎,“奶,這件事是我哥做錯了,但是請奶看在我哥即將府試的份上,從輕處罰。”
宋青蓮狠狠的瞪著大郎,何秀秀有什麼好,他怎麼就被迷的暈頭轉向。
周氏想了又想,幾番猶豫,許久才道,“既然做錯了,那就罰跪吧。”
“就在院子中間跪上一天。”周氏冷冷的道。
有了這一次罰跪的經歷,還是當著弟弟妹妹的面罰跪,大郎就是考上了童生,也抖不起來。
他永遠也別想爬出她的手掌心,周氏暗暗的想著。
“娘,兒媳是大郎的母親......”孫氏抬起頭,“所謂相夫教子,兒媳沒有教好兒子,是兒媳的錯,兒媳願意替大郎受罰。”
孫氏挺直的腰桿,深深的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