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徐二保就輕輕笑了,露出了那兩行憨厚的大白牙。
“老史,咱們下輩子再做兄弟!”說完,徐二保就端著他的那杆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槍衝上前了,以單發步槍的近距離射擊,還不如刺刀好使。
再說了,徐二保的子彈早就打光了!
老史看著徐二保離去的身影,牙根緊咬,同樣是將別在腰間的幾枚手榴彈拿了出來,只留下了三顆手榴彈,然後將擰蓋扭了出來。
那陣勢瞧著是要跟徐二保一樣了,不過他不一樣,他還有手榴彈,他要拿手榴彈多炸死幾個小日本再死!
徐二保端著已經將最後一顆子彈上膛了的步槍衝向了日軍,像極了那一隻撲火的飛蛾,十分壯烈。
當面前那一名面目猙獰的日軍正端著刺刀要與他拼命的時候,徐二保的嘴角輕輕揚起了一個弧度,他竟然開槍了!
“砰!”
一顆7.62毫米口徑的子彈從毛瑟步槍的槍口爆射而出,直接射穿了徐二保面前的這名日軍,然後子彈去勢未竭地又射進了另一名日軍的身上,一下子就打出了一個直徑三厘米寬的孔洞,鮮血直流,場面十分血腥。
那名日軍被擊穿肝臟之後,所帶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應聲而倒,嘴裡喃喃地罵一句:“八嘎呀路……”
看見對面這名中國士兵這麼不講究,居然完全沒有他們的“武士道精神”,這些日軍勃然大怒,立馬端著刺刀衝向了徐二保。
徐二保淡然一笑,輕輕說道:“小日本,老子全家都死在你們手上了,現在該找你們清賬了。”
眼前浮現出母親那慈祥的面孔,還有父親敦敦教誨的老實模樣,徐二保拉動了腰間的手榴彈拉繩,然後朝著日軍衝過去了!
“呲~呲~”
徐二保腰間的手榴彈末端在發出著陣陣藍色硝煙,可不是一般地刺鼻!
看見徐二保腰間的手榴彈在冒著煙兒,日軍們紛紛臉色大變,他們下意識地向後退,可惜卻被身後的戰友的刺刀給活活捅中了,一時間,立馬是動彈不得了。
“小日本!我們一起閻王殿前見吧!!!哈哈哈……”徐二保大笑著衝進了日軍的陣型之中!
&n!!!”
徐二保身上手榴彈炸開了,方圓五到七米的日軍全部陣亡,而徐二保也被炸成了一堆碎肉……
像這樣的一幕幕在直一團一營的陣地上發生的,雙方都打紅了眼,都利用自己的生命在換取敵人的性命——既然不能把你們殺絕了,就算死,也拉多幾個墊背的!
“那是徐二保吧?”李淳飛從望遠鏡中正好瞧見了這一幕,嘴唇立馬是變得哆哆嗦嗦的了。
能跟隨他一起從淞滬戰場殺出來的老兵可不多了,徐二保剛好算一個,而且還是印象特別深刻的那種。
“是徐二保……”旁邊的一連長補充了一句。
“徐……徐……”
李淳飛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的眼眶已然發紅了,淚水已經快要湧出了——這徐二保昨天還跟他保證,說:“營長,這一回,我要殺十五個鬼子,你就給我個排長噹噹唄……”
眼前的一幕幕,皆是回憶。
像徐二保這樣的,這是戰場上的一個典型,慘烈的戰鬥,正在這裡發生著——像機炮連的重機槍,已經是打到槍管發紅了!
“突突突……”
一發發子彈從馬克沁重機槍的槍管裡爆射而出,射向了數十米外的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