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個人不一樣,他是被關押在這裡反省的軍官,因為警衛排的性質不同,所以許三狗也只能被關押在這裡了,警衛排的直屬軍事主官至少是團參謀長這一級別的。
許三狗是被團長親自命令關進來的,沒有團長的命令,誰敢開門?或者是說,誰會冒著得罪團長的風險去放了他?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也想被關進去?
這天的天氣還是不錯的,至少在九點半這個時間段裡,太陽已經出來了,暖暖地曬在了靠在門房前曬著太陽的許三狗的身上。
此時許三狗已經將近一個星期也沒有洗過澡、收拾自己了,鬍子拉碴的,看上去十分頹廢的。
此時的他看上去,不想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反而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人了,而且看上去還帶著頹廢的模樣。
這一大早啊,看著外面那些犯了錯的兵一個一個地被軍事主官前來帶走,許三狗就知道了,好像有些大事不妙了:看著樣子,絕對是前線有戰事爆發了,這些營長啊,直屬機關長啊,都在把這些兵提回去,準備打仗呢。
可是他許三狗呢?卻因為作風問題,被關了那麼久了。
想到這一層,許三狗的臉上就露出一個心灰意冷的笑容了:團座,怕是已經遺忘了有個許三狗還在這裡關著禁閉了。
講真的,被關禁閉真的很無聊,而且是一個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的那種,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人想接近他,除了來給他許三狗送飯的憲兵之外。
而且,憲兵隊的伙食比起在警衛排的伙食可就差太多了,只能說是填個溫飽了。
所以,這些日子,許三狗也在反省自己,在想自己那樣子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每一次得出的答案都是自己錯了,而且還是錯得十分離譜的那一種。
“可是錯誤終究是已經犯下了,團座真的會原諒我麼?”許三狗的心裡邊充滿了懊悔與疑問。
就在許三狗在捫心之中的時候,一陣汽車引擎聲響起,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希冀:可能會是團座過來提我回去的吧?
也難怪許三狗會這麼想的了,畢竟在蘭陵城裡邊,只有一輛汽車,而且是團部專門配屬給團長張天海專用的,只是張天海不慎喜歡使用罷了。
在張天海看來,這個時代的越野汽車,還遠遠達不到後世的舒適型,要不是走長途,他還真不願意坐,畢竟這玩意兒比不上起碼來得舒坦。
“誇、誇、誇……”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是軍靴踩到地面時專有的聲音。
許三狗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中卻大多數是渙散,顯然他已經快要崩潰了,被關了整整七天吶,沒幾個人受得了的。
沒一會兒,那身材高、且穿著一身威武戎裝的張天海便出現在了許三狗的面前,許三狗看著團長那久違的臉,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了。
“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警衛排排長許三狗!”張天海沉聲喊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之後,許三狗那雙黯淡無光的雙眼才逐漸開始亮了起來,彷彿從中找到了一些昔日神采奕奕的神光。
“卑職有過錯在身,無顏面對團座。有愧於團座的栽培……”許三狗蠕動著他那張有些乾裂的嘴唇說道。
“犯了錯,就要改!我現在問你一句,你知道自己的錯了嗎?!”張天海喝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