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的裝甲兵團說是說是兵團編制,但實際上只有戰車營、搜尋車營、戰車防禦炮營這三個營,實則只有一個團的兵力,讓人不禁懷疑,這個裝甲兵團,到底是裝甲、兵團,還是裝甲兵、團?
可是杜聿明所擔任的職務卻是兵團司令,這不禁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但這種現象的背後卻是當時中國經濟以及武器裝備落後的一種具體體現,試問集整個民國之力打造一個裝甲兵團,實際上卻僅僅只有一個團的兵力,這何嘗不是中國武器裝備孱弱的體現呢?
事實上,南京保衛戰開始之初,何應欽已經是專門去找過杜聿明,要杜聿明帶領裝甲兵團留在南京抗戰,起初杜聿明是不同意的,畢竟德國戰車雖然是國內最好的戰車,但是隻有機槍,卻沒有火炮,所以殺傷力不大,再者只有十五輛,可謂是杯水車薪。
可何應欽告訴杜聿明,說這是委員長的命令,你也不要想留下英國的水路兩棲戰車,然後渡江,既然死守南京是委員長的命令,你就應該將效能最好的德國戰車留下。
後經商量,杜聿明只能將德國戰車留在南京,然後他帶著裝甲兵團的其他力量離開南京。
於是,留下的那個戰車連則是南京衛戍區唯一的一支裝甲兵力量了,可當戰車連的官兵在前線退下來時,走到衛戍司令長官部,這裡卻早已是人去樓空了,至於一些被燒燬的紙張留在原地。
此時戰車連僅剩的十二輛戰車,除了有兩輛自發衝向敵人之外,剩下的十輛則向挹江門、下關放下退去了。
去到挹江門後,戰車連同樣也被三十六師擋在了挹江門,不過他們和這些潰兵不同的是,他們有裝甲車,所以戰車連的人當時就直接駕駛戰車在挹江門直接撞開了一條路,無數潰兵和百姓跟著戰車連的身後衝過挹江門。
有一些不小心被推倒了的官兵,當即被後面湧上的人活活踩死了,沒辦法,人太多了,他們根本就站不起來!
看見這一幕,歐陽午也毫無辦法,他也知道局勢無法控制了,所以只能是等人少些了,再把城門封上了,不過這一次的封上可不是佈設陣地封住,直接用沙土包封住,然後再後撤!
而此時,張天海的直一團的一營、二營和團部直屬機關及直屬部隊已經渡江將近半個小時了,按照這時,渡輪也應該回來了,而且這時候長官部的諸位長官也該準備到了。
這時,已經安排好部隊渡江的宋希濂也到了這邊,要來送一下唐生智一行過江,但是,他是帶著部隊過來的,十有八九是等唐司令長官以及直屬部隊過江之後就控制渡輪以及小渡船。
張天海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說穿宋希濂的意圖,有些事情還是糊塗著好,再說了,宋希濂是不可能要搶他張玉麟的渡輪的,畢竟他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戰區直屬團團長了,雖然說不是同一個戰區的,但是隻要是長官說是,那就是。不是麼?
夜幕中,站在張天海身邊,並且已經忍耐了許久的劉侯銘開口問道:“團座,現在參謀長他們也不在這兒了,就咱倆在這兒,您能準確告訴我,您是想留在南京幹些事情麼?”
這一次,張天海並沒有含糊其詞了,他直接說道:“是,沒錯,我是打算留在南京做一些事情。不僅我要留下,特務連也要留下,小日本打咱們的上海和南京,死了那麼多人,最起碼傷亡也有十幾萬人,這些小鬼子不會放過南京城的老百姓的,更別說這些潰兵了。”
“那團座您的意思是?”儘管劉侯銘已經猜到了,但這些東西必須是要他親自證實一下才能再作決定的。
只聽張天海緩慢而堅定地說道:“咱們要想辦法救他們,能救一個是一個,咱們不能丟下這些人就這麼走了。儘管他們不是我張玉麟的部下,但是我是軍人,我要儘自己的一份力量。”
聽到張天海的確定後,劉侯銘心頭既是一片激動也是一片感動,畢竟是跟對了長官了,他立正敬禮道:“團座,卑職願跟隨團座留在南京,無論生死,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