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的物理學家,託卡馬克之父Levartsimovch曾說過一句話。
“當整個社會都需要它的時候,聚變就會實現。”
王深曾經有幸的參觀過東方超環,見到的時候他便倒吸了一口涼氣,據當時的負責人給他講,ITER那邊的裝置比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那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給王深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東西按照這種進度下去,估計自己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估計從實驗室裡面爬出來起碼還需要兩個五十年。
設計的冗餘度很低,太多的未知問題沒有解決,整個系統複雜的如同一團麻花,且脆弱的超乎想象。
為了避免和託卡馬克乃至國外主流的反場箍縮以及防星器一個下場,王深決定先把磁約束可控聚變技術路線的所有理論層面的障礙徹底梳理一遍,至於材料以及後面的工業設計,他準備留到以後再說,跑步之前先把鞋穿上,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上世紀五十年代提出的Lawson判斷,就已經告訴眾人,磁場的強弱決定了密度和溫度的上限,裝置的大小某種程度決定了約束時間的上限,但王深並不想從磁場的角度入手,因為磁場的強度很大程度取決於超導磁體的臨界電流,這個難點他準備留給李雙那邊的超導專案組去解決,所以他準備從等離子體領域作為切入點來展開他這個龐大的計劃。
時間緩緩過去了半個月,王深坐在家中書房的椅子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幾乎所有的可控核聚變研究都繞不開等離子體,原因很簡單,只要溫度足夠高,電子就會從原子中脫離出來,物質的第四形態等離子體就會展現,而伴隨著等離子體的出現,它的不穩定性,湍流現象以及制約問題就成了可控聚變路上的攔路虎了。
看著桌子上的NS方程以及波爾茨曼方程的準確求解,王深也是一陣出神,前者作為千禧難題之一,一直都是制約流體運動的難點,後者則是控制大分子運動的理論基礎。
半響之後,王深搖了搖頭,將論文整理好直接塞進了抽屜裡面,他並不準備這個時間段將論文放出去,一個物理學家如此致力於解決等離子體湍流現象,哪怕太平洋對岸的人再不聰明,也會第一時間聯想到所謂的“終極能源。”
雖然對國家的安保措施非常自信,但一個失去理智的人,永遠都是最可怕的,王深感覺自己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到了樓下,看著老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著拳皇97,不由得笑了笑。
前段時間,王深將現在外面的局勢以及劉局長的安排告訴的爸媽,為了避免他們在家太過無聊,王深加班加點的開發了幾款魔改後的全息遊戲,用來供二老消遣。
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老王轉頭就看到王深從樓上走了下來,不由得開口道“忙完了?來陪你老爹一起玩幾把!”
聽到這個請求,王深咳嗽了一聲說道“爸,你確定要跟我玩?”
聽到王深這遲疑的語氣,老王又想到了前段時間的慘敗經歷,不由得面色微微抽搐了一下,可轉身又想到兒子貌似從沒有玩過這款遊戲,不由得心中大喜,一臉淡然開口道“玩遊戲嘛,輸贏不重要開心就好,快來!”
看到老王如此灑脫的模樣,王深聳了聳肩走到了客廳抽屜這邊取出了一隻指環帶在了手上。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老王面如死灰的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看了一眼最後顯示的比分,王深咳嗽了一聲說道“爸,要不我再讓您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