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局發展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了。
恩克蘭第十師與第十一師的潰敗是災難性的、難以阻擋的,哪怕是兩個師的師長親自上陣挽回潰逃計程車兵都無能為力,他們只能絕望地看著越來越多士兵從他們身旁跑過,最後或是被人群裹挾著一同逃跑,或是在衛隊的護送下騎馬撤離了這裡。
相較於普通士兵,師長和其他高階軍官都騎著戰馬,他們逃跑的速度遠遠要比只有兩條腿的普通士兵更快,很快就逃離了戰場,而那些跑得慢計程車兵很快就被帝國騎兵追上,騎兵們紛紛用不太熟練的恩克蘭語大聲要求那些俘虜跪地投降,為了活命,俘虜們非常順從地就把武器扔在地上,雙膝跪地,雙手抱頭高呼投降。
阿克曼和哈達德沒有放棄這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他們將第十師與第十一師被擊潰的訊息透過被俘虜的恩克蘭軍官傳達給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第六師和第一旅的殘部,要求他們放下武器投降,並聲稱只要他們願意主動投降,帝國會保證每個人都能活著被放回家鄉。
那名勸降的恩克蘭軍官拿著被繳獲的第十師的軍旗,再加上戰場另一端的戰鬥聲音已經逐漸平息下去,陷入重圍的恩克蘭人們都相信了他的話,連援軍都被敵人擊潰了,他們再繼續堅持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到最後也只會徒增傷亡罷了。
許多士兵都是這樣想的,不僅僅是普通士兵,大多數軍官也懷著同樣的想法,人群中很快響起士兵之間的議論聲,這些議論聲一開始還有避著軍官的意思壓低聲音,等他們發現軍官並沒有呵斥他們的打算後,士兵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人群之中也愈發嘈雜起來。
“我們不應該繼續抵抗下去,這隻會徒增沒有必要的傷亡!”
“投降吧!我受夠這場該死的戰爭了,我寧願進入魯蒙人的戰俘營,也不想再在戰場上擔驚受怕下去了。”
“聖靈在上,援軍都被擊潰了,單靠我們這些殘兵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還不如投降呢。”
“……”
士兵們的議論充斥著軍官們的耳膜,也很快被傳到了哈珀他們的耳朵裡,不僅哈珀身邊的軍官和逃回來狼狽不堪的第一旅旅長傾向於投降,連哈珀本人也都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想法。
但是,身為這支部隊的主官,哈珀深知自己一旦親口下令投降,等戰爭結束他們被放回國內以後,議會若是想要清算,那麼他將會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人。
總的來說,就是他想要投降,但是又不敢投降,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很是糾結、痛苦。
不過,他的敵人沒有給他太多糾結的時間。
在那名俘虜進行勸降後,見恩克蘭人遲遲沒有回應,阿克曼就下令部佇列出進攻姿態,緩慢向恩克蘭軍隊靠近,第五師的炮兵們也非常配合地往半空打出幾聲炮響,那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漆黑的夜幕之中迴盪著,在數里外的地方也照樣能夠聽見。
儘管只是虛空打炮,沒有裝填炮彈,但那幾道炮聲還是給恩克蘭軍隊起到了震懾作用,人群中響起了幾聲尖叫,陷入了騷亂之中,哈珀也被驚得一個激靈,他看向遠處緩慢推進,卻帶給他們巨大壓力的敵人,忍不住吞了吞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