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安克頓城區已然恢復了大革命前的熱鬧繁華,曾經是戰場的主幹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富人乘坐的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路中間,行人看向那些馬車的目光中已經很少帶有昔日的畏懼了。
身著便服的查理坐在臨時僱用的馬車,外面路人的交談聲透過車窗傳入他的耳膜中,路人們交談的內容除了圍繞自身的生活以外,大多是關於總統遇刺案、南方戰事和即將到來的新總統大選,透過路人的交談,他能夠得到一些在南方得不到的情報。
總統遇刺案的幕後黑手已經入獄,那幾名因為貪汙案而引咎辭職的貴族派議員聯合刺殺了埃克爾·桑托斯總統,在一名流浪漢的作證下,先是其中一人被抓捕入獄,而後透過對他的審訊牽扯出其他參與的議員。
當犯案人員的供詞在國民議會上公佈之後,整個議院內一片譁然,桑托斯黨也抓住機會攻擊貴族派,導致貴族派在平民中的支援率大跌——他們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這下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因此,查理自從進入安克頓大區後,一路過來聽到的對貴族派的評價基本都是差評。
不過這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因為查理不準備按照古尼拉叔叔給他安排的路線從政,在從普羅登返回安克頓的路上,他已經決定留在普羅登市,以普羅登市作為自己的據點,而安克頓城……在他做出這種決定以後註定不會太平了。
為什麼呢?
一旦桑迪被競選為總統,查理就會讓他做出一系列騷操作,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魯蒙共和國重新陷入內亂之中,安克頓城作為一國首都註定不會太平,只有國家陷入內亂,查理才有機會入主索納宮,效法拿破崙成為一國元首。
就像是法國大革命,如果革命後的法蘭西沒有出現政局動盪、內憂外患的話,就算拿破崙的能力再強,他也無法以一個小貴族外加炮兵軍官的身份一躍成為法蘭西皇帝。
就在查理思考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車車門被輕輕敲響,從外面響起車伕的聲音:
“先生,前面的路被人群擋住了,我們要不要換條路?”
隨著他的聲音,前方人群的喊聲也跟著傳了過來。
“前面在幹什麼?”他問道。
“好像是國民議會在宣佈什麼。”車伕回答道。
“嗯……”查理想了想,說道:“你先在路邊停車,我去前面看看。”
片刻後,查理走下馬車,看向前方不遠處聚集起來的市民,越過那些市民的頭頂,他還能看見人群中間圍著的一名頭戴白色假髮的官員,官員手裡捧著一疊檔案,正在大聲說著什麼,不時引起人群陣陣響應。
等查理擠進人群之後,才聽清了那個官員在說什麼,國民議會命令大法院對參與總統遇刺案的幾名幕後黑手進行審判,這場審判的結果將會在一個星期後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