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醫生看著賈西貝離去的背影,有點兒疑惑地問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年輕醫生:“世界上有長這麼高的猩猩嗎?
從她背影上和走路上看,我怎麼越看她越像是人類呢?而且說話也像。”
…………
羅拉下了船到了曼哈頓,河邊的公園裡也是無人無寵物。她走過“詩歌之家”的門口,二樓圖書館的燈已經全部關閉了。
牆邊的紫玉蘭卻含苞待放。羅拉在玉蘭樹下站了一會兒,後悔沒帶那臺單反相機。
切爾西街上的早餐店和咖啡屋都開著,但裡面幾乎沒有什麼顧客了。
路中央正在修理的電纜,正暴露在外面,如同像是被遺棄的孤兒一樣,踡曲在風中。
同學告訴羅拉,到律師大廈的一層,正在裝修的的房間裡找他。
羅拉進了大門,看見只有幾個律師來上班,大家都關起自己的房門,彷彿做賊似的。
令羅拉驚訝的是,各個房間的電話鈴聲都響個不停,平時習慣發電郵和微信給律師的人……
今天也都莫名其妙地用打電話的方式,讓這個寂靜的世界,再沸騰一會兒。
這個時候,法庭,移民局哪怕不關門,也是效率最低下的時段,問律師其實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但是,這樣問一問,知道律師還在做事,大家也許多少有點心裡安慰吧……
羅拉同學的新辦公室就在前邊了,羅拉推開關著的房門,裡面的三個華人正在裝修。
她挨個房間看了一遍,也沒有同學的影子,只好停留下來問那幾個裝修的人,這個房子的律師去哪兒了?
其中一個人回答:“他剛從後門出去,說他媽媽在老人公寓裡發燒了,讓他過去看看。”
羅拉謝了他,向門外走去,這時,同學的電話打過來了,一個勁兒向她道歉。
她對同學說:“沒事,非常時期,非常理解。就當我今日出來遛彎了,改日有時間我再過來。”
羅拉掛了電話,向前走去,她路過了紐約一間醫院,門口停著十幾輛救護車,毫無世界末日醫院被擠翻的樣子。
完全不像報道里面說的那樣,她心裡還不免還有點小小的失落……
一路上,羅拉都戴著口罩。口罩戴久了,也成為臉上的一部分裝飾。
也許很快,她便無法想象一個人可能不戴口罩,把自己真實的容貌暴露在陌生人面前時候的鬼樣子。
…………
羅拉被同學在曼哈頓遛了一圈,也不能怪他,就怪自己想的不周全,這就是想幹啥立刻就要幹啥而帶來的後果。
她回到家,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兩個孩子西西和貝貝都已經吃完了,正在玩遊戲。
法蘭克在看著兩個工人,在給她的窗子和兩個孩子的窗子裝窗簾……窗簾是早就預定好的,卻不是一帆風順。
先是設計上的錯誤,完全誤會了羅拉的要求,做的窗簾短了一大截。
管安裝的和管設計的互不溝通,半個多月過去了,羅拉打了無數電話,兩邊催問,威脅要退貨,今天終於能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