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大臣!”朱漢起身大手一揮,差點踉蹌倒地,“家國棟樑,大明臣子,看到了吧!”
他指著斯密斯離開的地方怒吼道:“看到了吧!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好好看看!”
所有人全部低頭,幾名血氣上湧的武將已經將右手摁在劍柄上,準備隨時衝出去幹掉斯密斯等人。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蠻夷小國,你們瞧不起的人,居然敢在我大明朝堂之上將我們當做傻子般愚弄!”朱漢拍著桌子怒吼道:“他們將大明的尊嚴踩在腳底,但我們卻只能忍氣吞聲,你們知道麼?”
“因為我們有求於他們!”秦決低下頭小聲道:“這就是落後之人的卑微之處,我們必須忍耐。師夷長技以制夷,在瞭解他們的長技之前我們只能忍耐。”
“對!”朱漢拍著桌子怒吼道:“就因為我們現在要以他們為師,所以我們才只能如此卑微。
我並不是責怪你們,我是在責怪我自己,責怪我自己的無能,責怪我自己有眼無珠,責怪我將大明弄成了這個樣子。我愧對天地,愧對祖宗,愧對大明子民。
但是,我告訴你們,我有罪,你們也都該死!三年……我只給你們三年時間,若是三年之後我大明還是這般,那你們就和我全部一起去地下跪在先帝面前,贖罪!懂了麼?”
所有大臣早已被嚇得跪在了地上,秦決則無所謂,在他心中,大明想要追上現在的歐洲,雖然需要付出巨大代價,但兩年足矣。
“臣,必不讓萬歲爺失望!”秦決高舉雙手跪拜在地,其他大臣也有樣學樣。
“李求安,李開才,秦決,魏雨田,月纓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朱漢轉身向正陽殿走去,五人全部跟在李開才身後向大殿走去。
剛進入大殿,魏雨田,李開才和李求安全部掀起衣襬跪在地上,秦決緊隨其後,只有月纓還站著。
“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你們的意見!”朱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萬歲爺,若是完全改造成西方的樣子。三年之內絕對無法完成,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文化和思想和他們差別太大,望萬歲爺多寬限些年限!”李開才苦苦哀求,年邁的身體微微顫抖。
這都是李開才的小算盤,他無所謂幾年完成,甚至不在意能否完成,對他而言,只要能拖下去就有錢賺。
賑災,修路,修城牆,修橋……這些雖賺錢,但對他李開才而言都是小錢,想要賺大錢還得是改革。
因為改革是一種求變,是一種向新方向邁進的過程,沒人知道新的方向能否走通,也沒人知道向前邁一步要花多少錢。
他現在有兵權,在朝廷中有同黨,手中權柄極大,那怕是出了問題,也可以找人當替死鬼。
找誰他都想好了吏部侍郎,實在不行就把吏部尚書推出去,反正除了南北護國和理司之外,他們最適合當背鍋俠。
因為錢都要從吏部走,他們最明白錢去了那裡,就像會計一樣,你做的不好就是你的問題,你就要死。
你做的好,你的假賬就很完美,但你知道的太多,你一樣該死,沒辦法誰讓錢是從你的手中走?
“三年夠了吧!”李求安轉頭瞪了他一眼,“難道你想看到我大明被那些該死的蠻夷一直壓制下去?被壓制多久你才開心?五年?十年?”
李求安指著他怒吼,對於能讓大明變得更好的法案和計劃,李求安都十分上心,而且只要出了問題就一定會糾察到底,無論是閹黨還是東林黨,那怕是皇子和萬歲他都不給一點面子。
想當年大皇子包庇黃河水壩的東林黨犯人,將他藏在自己的府邸中。
李求安得知此事立刻帶著錦衣衛衝到大皇子府邸,提劍砍死六條狗之後他命錦衣衛裝門,但南鎮撫司的人不敢,說要請示皇上。
可他李求安等不了呀,他拉來一門炮直接將大皇子的門炸開,手提長劍人當殺人,佛擋殺佛。
萬歲爺在得知此事後立刻趕往大皇子的府邸,犯人已經被他砍死,被嚇懵的大皇子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那件事萬歲爺沒有指責李求安,反而軟禁大皇子半年之餘,但朱漢卻很生氣,在朝堂上天天不給他好臉子。
可李求安無所謂,繼續本本分分做好自己工作,一心一意為大明辦事。
“你少在這裡是大言不慚!”李開才指著他說道:“我們是求變,求新,誰又能知曉此事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你能保證在三年間之內完成麼?你就算能保證,又能拿什麼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