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連一絲天光都沒見到。
船舫的歌姬、秀水街的小食、牡丹房廊的春色、十三里鋪的雜耍......
有多少個日月,只能在夢裡面見到。
章心卷可以感受得到,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飽含著猛烈的敵意。
這些陰曹吏口中唸唸有詞,他們手中的長刀發出‘嗡嗡’的悲鳴,亟待從他們緊握的虎口中掙脫出去。
臍下三寸之處,有一股陰氣自獄海脫出。
以氣控刀,這便是每一個踏入酆都府的陰曹吏都學會的把戲。
領頭的潘喀喇一聲令下。
“放!”
咻!咻咻咻!
數十把白亮的刀刃夾雜著破空之聲,朝著目標砍了過去。
章心捲袖口當中脫出一口陰氣,將這鋪天蓋地的長刀全數捲了進去,帶著一股悽怨的陰氣,全數奉還了出去。
冷調寒瞳色微縮,眸中閃過一絲銳色。
猛地拔地而起,手中的血摩羅頓時劃出一道血幕,徹底擋下了急如驟雨的刀群。
便是這個空擋,辛雋急忙撤離。
困住左裘的血肉同樣受到感應,四散逃開。
落到地上的冷調寒看著還有些愣神的眾人,一陣氣結,大吼了一聲。
“愣著幹什麼!追啊!”
一聲喝令下來,在潘喀喇的帶領下,一群陰曹吏連忙用氣收回長刀。
長靴猛地踩到了溼漉的青石地板上,穿過了冷調寒和左裘,往章心卷消失的方向奔過去。
“左裘現在到哪了?”
卸下了惣面,露出一張俏麗的面容,左冬恭聲回敬。
“家兄已經埋伏妥當了。”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