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樓琰搖著手中的紙扇,領著關鳩往城門外走去。
......
還是來到了先前的城隍廟外,只是這時候站定了四個頭戴著黑紗純陽巾,穿著雜色大袖衫的老學士。
身後站著四個學童給他們打著紙傘。
“張學究、吳學究、徐學究、宋學究,好久不見。樓琰這廂有禮了。”
樓琰朝四人恭敬地拱手,執了弟子禮。
四人捋了捋鬍鬚,都是坦然受之。
學究素來便是學府內學生對教書先生的尊稱,能擔得起學究稱呼的人一般都是學問和修為皆是不俗的儒生。
雖說學府從來不插手南都府的政務,但天下學子有一半是來自江南,而江南才子大半又是來自南都城的學府。
可說是桃李滿園,其影響力之大,南都城內的其他府衙都要避讓三分。
吳學究看了眼身後一言不發的關鳩,眉頭緊蹙。
“樓琰,你身邊的人怎麼換了。”
“這是我從酆都府請調來的,對於禮數並未有了解,請四位見諒。”
“難怪。”吳學究立馬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只是,樓琰啊。別怪老夫多嘴,雖說你是奉天旨意,這權柄如何去用可也要好好把握。”
“所謂近君子,遠小人,此為處世之道。”
其他三個髮鬚皆白的學究也表贊同地點頭。
這話雖是在規勸樓琰,實則在暗貶關鳩。關鳩學問不大,但眼前那老頭話裡的弦外音,他還是聽得明白,
關鳩微微低頭,先前因那場刺殺的陰翳仍揮滅不去,又被眼前老頭暗搓搓地諷刺一番。
心中升起團怒火,攥緊手中的傘柄,骨節泛白。
樓琰臉上浮出一抹笑容,朝吳學究拱手。“先生所言確是,弟子受教。”
“只是,陽明先生曾有言:天地化生,花草一般。何來善惡?子欲觀花,則以花為善,以草為惡;如欲用草時,復以草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