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齊衍。”
陸霄然雖然很不想這麼直白的把這件事情在陸霄凌的面前說的這麼清楚，但是，陸霄然覺得，陸霄凌已經糊塗的時間太長了，這個時候，他也確實是顧不得陸霄凌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這件事情了。
陸霄然看著陸霄凌，抿了一下嘴角，繼續說道：“齊衍哥的能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哥哥你做為齊衍哥的朋友，應該更是瞭解，不管是怎麼樣的局面，如果齊衍哥想的話，那麼，都會扭轉過來，多少人都是因為齊衍這個名字，不敢得罪齊家一點，可是，我們都不一樣，我們是因為家族的威望，才能站起來，他們先是知道陸家，才不敢得罪我們，京城所有人都是如此，真要論起來，也就是幾個老輩的人還能夠用自己壓住家族，可是，齊衍哥從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如此了。”
“所以，哥，齊衍哥可以為了秦翡做出很多事情，他甚至可以為了秦翡放棄齊家，但是，前提是，齊家是他撐起來的，他是有資格放棄的，但是，我們不同，我們是被家族撐起來的，所以，我們沒有齊衍哥的那個資格。”
“再者，齊衍哥為了秦翡連命都可以不要，可以與所有人為敵，可以放棄所有，這種愛，也值得被讓步，可是，哥，你可以嗎？”
陸霄然就這麼一字一句的朝著陸霄凌問過去。
陸霄凌抿著嘴，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陸霄凌卻也很明確的明白，他……不能。
陸霄凌沉默的站在那裡，沒有回答陸霄然的這個問題。
可是，陸霄然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很有眼力見的就這麼把這件事情過去。
陸霄然繼續說道：“你不能，不說性命吧，當初所有人都知道，齊衍哥為了秦翡能夠不要齊家這個位置，事實也是如此，如今，齊家的掌權人為什麼就這麼匆匆的給了秦御一個孩子，除了秦御本身有這個能力，也是因為情勢所逼，其實，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齊家這一步是為了什麼。”
“為了秦翡和齊衍兩個人能夠順順利利的在一起，因為，齊家掌權人的地位太高了，再加上齊衍哥身上的種種附加的身份，這樣的身份，可以娶一個能力高的人，但是，絕對不能娶一個背景強悍的人，他捨不得讓秦翡為此做出犧牲，所以，他不要了總局一處正處的身份，也不要了齊家的身份，只是為了和秦翡在一起，他什麼都不要了。”
“如今，哥哥，你也面臨著這樣的局面，雖然已經沒有選擇了，但是，哥哥，試問，你能不能為了你所謂的愛情，做到齊衍哥這一步呢？”
不能。
陸霄凌幾乎連想都不用想，他的心裡就已經給了他答案，但是，如今的他已經沒有資格說出這兩個字了，因為，就像陸霄然所說，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陸家已經替他做了一個和齊衍一樣的決定，只是，齊衍是自願的，而他是被逼迫的。
想到這裡，陸霄凌眼底閃過一抹難堪，神色狼狽的低下了頭，這個時候，陸霄凌並不想讓自己最後的這點自尊也被踩在腳下。
陸霄然看著陸霄凌的模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哥後悔了，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哪裡又這麼多的生死相隨的愛情，別說生死了，在利益面前，愛情算個什麼東西，京城裡的人，比誰都現實。
陸霄凌之前能夠如此的理直氣壯，不過也是權衡利弊了而已，也正是因為這樣，齊衍才沒有辦法再給陸霄凌機會了吧。
只可惜，陸霄凌這些無意識的做法，在這個時候，他才徹底看明白，太晚了。
齊衍為了秦翡，連齊邵遲都能給發配了，更何況是陸霄凌了。
秦翡是齊衍的逆鱗，這一點，誰都清楚，可是，誰都想要去碰一碰，多自不量力啊。
“滾。”許久，陸霄凌只是對著陸霄然說了這麼一個字。
陸霄然這次過來其實只是想要把他對繼承陸家這件事情一開始並不知情和陸霄凌說一聲，結果，說了這麼多，已然是多嘴了，現在聽見陸霄凌的話，陸霄然點了點頭，出聲叮囑了幾句：“哥，雖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清楚，想清楚你的未來和你的婚姻，還有，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