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嚴就是想不明白了,秦翡就算是離開了孟家,但是,一直都是和孟老爺子住在一起,就算是秦翡再能折騰,也不可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啊?怎麼就會變成這樣呢?
一旁的許鬱冷眼看著孟嚴失控的模樣,突然嗤笑一聲:“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孟嚴猛地抬頭看向許鬱:“什麼意思?”
“許鬱。”孟實大喊一聲,臉色難看的看著許鬱,眼底帶著掙扎。
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齊衍目光冰冷的看向許鬱。
齊邵遲幾個不明所以的人也都看著許鬱和孟家兄弟倆,對於孟家和秦翡之間的關係,別說網上都在猜測,就連他們也都一直困惑著。
可是,看著三個人,許鬱明顯是知道的,孟實應該也是知道的,而孟嚴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時間,大家都不由得看向三個人,既然,許鬱這樣說,那麼秦翡的病必然是有內情的,還是和孟家有關係,想到這裡,所有人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許鬱看著孟嚴,沉默了一會兒,便再也忍不住了,他替秦翡不值,替秦翡痛恨,替秦翡打抱不平,若是可以,他都想替秦翡哭。
許鬱眼眶微紅,只覺得喉嚨乾澀,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若是錯了,那也與秦翡無關,是他的錯。
“孟家收養了秦翡,孟家救了秦翡的命,孟老爺子用自己最後的生命陪伴了秦翡,你們都說,孟家對秦翡很好,你們孟家每一個人都能理直氣壯的質問秦翡,我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們用這個恩情,一直壓著秦翡,可是,你們對她的好,難道不是有所圖嗎?”
“我圖她什麼?”孟嚴冷聲問道。
看著孟嚴理直氣壯的模樣,許鬱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仰了仰頭,笑容裡滿是嘲諷:“果然,人生的快樂在於什麼都不知道。”
許鬱抹了一把臉,看著孟嚴,認真的說道:“你知道,秦翡以前和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孟家對我很好,好到我連拒絕都覺得難以啟齒。”
“對她好難道都有錯了?”孟嚴猛地站起來,也紅了眼睛,大聲質問道。
“你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嗎?她最怕的是躺在手術室的床上,四肢冰冷,渾身顫抖,可是,你們孟家用兩條命壓著她躺在了那張病床上,從此,她沒有辦法肆意的奔跑,她不敢生病,陰天下雨都會腰疼,卻一點藥物都不敢攝入,沒有辦法治療,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鬱嘶吼道:“因為你,因為你的病需要她的骨髓和血。”
許鬱看著孟嚴蒼白的臉,心裡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孟嚴,你難道從來沒有想到,你為什麼還活著嗎?”
孟嚴一下子癱坐在長椅上,一旁的孟實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他們想過秦翡和孟家之間有什麼恩怨,他們也知道孟嚴的身體生來就有問題,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的。
齊衍的瞳孔緊縮,手不禁捂上了自己的胸口,疼,心臟很疼,疼的要命,疼的想哭,他有想過秦翡的事情可能會和孟家有關,但是,當真相擺在他眼前的時候,齊衍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