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點點頭,還是將人送到了門口,這才快步朝著秦翡的房間走過去,看了看時間,再次給秦翡做了一次降溫。
想著劉澍堂說的秦翡的身體情況,雖然只是表面的說了幾句,但是齊衍能夠聽出來,秦翡的身體狀況比劉澍堂說的恐怕還要嚴重很多,不然,怎麼可能連藥物都沒有辦法攝入,明明……明明秦翡以前不是這樣的。
齊衍握著秦翡的手,看著秦翡蒼白的睡臉,眼眶發紅,明明只是分別五年,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齊衍苦笑著看著秦翡,怪不得,怪不得你能為了翡翠華庭連自己都賣了,怪不得每次你來到這裡都是疲憊的要命,坐在沙發上都能睡著。
“你哪裡是捨不得這翡翠華庭,你捨不得的分明就是自己的命。”
這半年來秦翡對於翡翠華庭的執著,齊衍總算是明白了。
只是……
北醫的劉澍堂,曾經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說過劉家的名號,世代行醫,醫術高超,往上數幾輩人都是宮裡的御醫,雖然劉澍堂年紀輕輕,但是,醫術絕對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劉澍堂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在世界有名的。
雖然不知道秦翡是怎麼認識他的,但是,連劉澍堂都沒有辦法,足以證明秦翡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了。
秦翡這一次把齊衍給嚇壞了,一連幾天反反覆覆,不見好轉,齊衍給劉澍堂每天都打好幾個電話,幾次都想把秦翡直接帶到北醫研究所那邊,但是秦翡說什麼也不去,抱著被子連哭帶鬧,齊衍也不敢在秦翡生著病的時候強行拉著她去,只能給劉澍堂多打幾個電話了。
北醫研究所裡,劉澍堂剛出實驗室,手機就響起來了,臉上滿是無奈。
一旁的助手看著劉澍堂,忍不住好奇的說道:“劉老師,你最近很忙啊,是不是有情況了?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劉家在醫術上的痴迷程度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到了劉澍堂這一輩更是住在了研究所,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更不要說結婚了,平時聯絡的人也都很少,最近幾天劉澍堂的手機一直再想,也讓他們實驗室的人忍不住多想了。
劉澍堂聽聞不禁嘆了一口氣,他雖然和齊衍不認識,但是,也算是在圈子裡的聚會上遠遠的看見過,而且,即便是他的圈子比較單一,都是實驗室或者醫學上的這些人,對於齊衍的大名也是聽聞過的,在他的印象裡,齊衍就是那種,外面淡漠,內心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溫度的人,看著衣冠楚楚,矜貴雅緻,其實骨子裡刻滿了冷漠無情,甚至於殘忍,其實,很多時候只要你頂著齊衍的壓力,仔細看齊衍的眼睛的時候,你就發現,這人眼裡根本沒有一個人,任何事情似乎都激盪不出他眸子裡的平靜,讓人望而卻步。
可是,直到這幾天,劉澍堂總算是見識了齊衍在意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了。
一天三十多個電話,平均下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得和他聯絡一次,每次的問題都得先重複一遍,再問其他的問題,囉囉嗦嗦,念念叨叨,他要不是太瞭解秦翡的狀況,他都覺得秦翡要死了。
劉澍堂看著助手調侃的目光,頗有感悟的說道:“愛情這東西,確實是讓人沒了理智,而且,浪費時間,所以,我已經決定了,終身不娶,忠心於醫學事業。”
像齊衍這樣的人在有了愛情之後都變成了這幅模樣,更何況他們這些凡人,愛情這東西,太可怕了。
說完,劉澍堂毅然決然的接通了齊衍的電話:“喂,齊少……對……沒事……嗯……你放心吧……”
助理一臉懵逼的看著劉澍堂離開,怎麼也想不明白劉澍堂這是突然從哪裡的感悟,趕緊跟了上去,一臉驚慌,嘴裡全都是勸解:“劉老師,別這樣啊,雖然醫學事業很重要,但是,你也要為了醫學事業的下一代著想啊,要知道,你們劉家可就剩下你這一個獨苗了,你可不能讓咱們醫學事業斷了香火啊,就是咱們所長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