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啊,我都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我只知道在我出生沒多久後,我家那個老東西就在一次醉酒後,狠狠的打了我母親一頓,還有我的哥哥,他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喝酒,一喝醉就拿我們撒火,我的母親據說是受不了他的毒打,悄悄跑掉的……
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是我哥哥告訴我的,母親跑掉的時候,他已經好幾歲了,所以這些事情他還記得。
其他的親戚——沒有哦,我家沒有親戚,就算有或許也不願意和我們來往吧。”
蘭斯的語氣很平靜,任誰聽起來,都感覺不到半點的怨憤和不甘。
然而肯特卻知道,只要蘭斯是個心理正常的人,那自己的生活和其他正常普通人的生活對比一下,就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了,只不過他沒得選。
他比喬尼還不幸。
喬尼是一步走錯,以為幫派能庇護自己,卻不想跌落泥潭,等他反應過來想要離開的時候已經很難做到。
而蘭斯,卻是從一開始就落入了泥潭之中,從來沒有掙扎逃離的可能。
至於說他的哥哥和父親,大家沒再問。
這種事情,基本上猜都能猜出來,無非是兩種情況。
一種,就是他的哥哥或父親還活著,那麼他們能去哪呢?哪都去不了,只能繼續在奧多手下混日子。
另一種,就是已經死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死掉的。
“好了,大家都有不幸,我們不能忘記過去的痛苦,但也不能被痛苦吞噬,我們要做的,就是懷揣著亡者的期盼,或者自己的意志,努力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不管怎麼說,如今整個世界都已經破碎,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們能活下來就是一種幸運,所以千萬不要辜負這種幸運。”
肯特做最後總結。
其實這就是一場小型的憶苦思甜會。
目的還是讓這些人相互之間能擁有認同感。
而作為他們的隊長,肯特天然就有機會和立場去親近和接納他們,為以後將這些人帶入自家庇護所,並保持足夠忠誠度而做好準備。
但與此同時,他還不能真的讓這些人說出一些對奧多不好的話來。
他有理由相信,這些人裡面一定有人是忠於奧多的,包括蘭斯這樣的,也可能只是在編故事,騙取他們的信任罷了。所以多長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雖然大家說道過往的時候,有一部分人難免會表露出對奧多這類黑幫的不滿。
這是可以理解的。
相信奧多本人也能理解。
他必然也不會去追求每個人的忠誠,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用藥物控制人心的法曼都做不到這一點,就算是擁有系統的安楷,不也曾經趕走過一個對庇護所忠誠度不夠的人麼。
安楷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在大家加入庇護所後,保證忠誠度不會掉並且逐漸提升,而對於那種從一開始就忠誠度負數的傢伙來說,系統也是沒有辦法的,包括對方加入前就判定忠誠度這種事情,系統也同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