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機是需要等待的。
蕭林手裡面握著籌碼，自然不怕等待這件事。
雲山這個人，到說不上有多壞，他一開始其實也是個好人來著。
他執掌雲嵐宗那段時間，雲嵐宗雖然說不上有多麼繁榮昌盛，起碼名聲是不錯的。
後來他被魂殿綁上了一條船，這才成了後來的樣子。
正是這樣的好人，對付起來才最麻煩。
蕭林到了帝都兩三天，基本上沒幹別的，就是在走街串巷，到各個酒樓茶館裡面聽人說話。
最近這段時間，雲嵐宗和老宗主雲山可是頭版頭條，討論度極高。
蕭林對於雲山瞭解不多，家中在這邊的情報收集的也多半是雲嵐宗的動向，他身邊唯一一個熟悉雲山的，也就是海波東了，可是海波東和雲山有心結，說出來的東西不盡不實，自然不能全信。
後來蕭林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市井流言這種東西不能被全信，但流言之所以能夠滋養出來，一定是有他存在的原因。
雲嵐宗在加瑪聖城附近存在了這麼多年，加瑪聖城之中，有年紀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肯定都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關於這個宗門的事情。
而他們瞭解的內容一定是包括雲山的存在的。
此次雲山突破鬥宗，曾經的那些故事自然會被人拿出來說，包括但不限於從各種渠道聽來的小道訊息，以及老人們年輕時，和雲山一同出現在某個場合的吹牛。
比如他們當時看了雲山和誰誰誰的打鬥就覺得雲山未來註定會成為一方強者，如今雲山果然成為了鬥宗，諸如此類。
這些東西也並不能夠全信，但是也的確有可以採納地方。
蕭林在加瑪聖城之中走了兩天，把自己聽到的版本，融合在了一起，又和自己記憶之中原著描寫到的雲山所進行對比，終於大致構造出來的一個人物形象。
這個過去的雲山，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正面人物。
年少成名，天賦也還算出色，突破鬥皇之後接掌宗門，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錯，在加瑪帝國參與的那次宗派大會上，也算是出了很多力氣，這才勉強保持住了加瑪帝國的聲譽。
市井小民傳他的流言，這些他都不在乎，形象之中頗有一種任他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而且在雲韻接任宗主之後，雲山也還算是正常，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長老一樣，雲韻的命令他也會遵守。
只不過雲韻敢不敢給自己老師下命令，又是另外的一個問題。
可不管怎麼說，他這樣的人物形象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壞人。
這也是蕭家這段時間散播流言的最大阻礙，雲山這個人經營了雲嵐宗幾十年，在外面的風評是很好的。
雲嵐宗作為加瑪帝國的第一勢力，又有著這麼多年的名望積累，想要一朝翻盤，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林當然也覺得棘手。
但這些事情的翻盤點，不在外界流傳的流言上，而在雲韻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個世道其實很奇妙。
好人做了一生好事兒，偶爾辦了一件壞事兒，那就是晚節不保，但如果是壞人殺了一輩子的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浪子回頭。
即使是在以實力為尊的鬥破大陸，奉行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也仍舊免不了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