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沒有哭。
這並不是因為她本體非人的緣故，她的臉上皆是哀傷，可是她沒有哭。
“我知道的。”
在沉默良久之後，她忽然出聲說道。
“我早就知道的，他從來都是這樣，拋下我不管。”
女孩子的話要反著聽。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曼陀羅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林從來是不大會安慰人的，他只能夠輕輕拍了拍曼陀羅小小的肩膀，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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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難過的話，哭出來也沒關係。”
“我不哭，他曾經跟我說過，即便只剩一個人，也要堅強的活下去，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她的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的眼眶卻還是在瞬間變得水潤了起來。
看到她如此難過，蕭林也有些傷懷。
人在特別難過的時候，其實是哭不出來的，只是會有一些類似於窒息一般的感覺，這種巨大的情緒衝擊，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的。
這種反應和境界本身無關，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曼陀羅也不能免俗。
曼陀羅既然不想哭，蕭林自然也不可能逼著她哭，他將天帝先前的話趁著這個時候原原本本的和曼陀羅說了一遍，後者嚴肅的點點頭，招了招手將滿地的花海重新收到了自己的身邊，化作了一條精緻的黑色裙子穿在她的身上。
她的四大化身，則是如同影子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地融入到了她的身體裡。
“既然父親走之前有所安排，那麼，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雖然不能見到他的最後一面，但如果能夠送送他的話，我也已經很滿意了。”
小姑娘的臉緊緊地繃著，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蕭林跟在她的後面走出天帝陵園，沒一會兒的功夫，天帝陵園之外奔騰的天河便首尾相接，連成了一個龐大的圓。
將天帝陵園，籠罩其中。
而這個空間，也在這個時候，強烈的震動起來，天帝陵園所在的那個位置，忽然從這個空間之中脫離，從虛空之中朝著大千世界之外，穿梭而去。
而在天帝陵園的空間之外，那些先前被天帝收走的天宮碎片，也都被包裹在一個一個的小氣泡中隨著天地陵園一起消失。
曼陀羅攥著手裡面的鑰匙，目送這些空間碎片隱入黑暗之中，這才回頭。
她看著蕭林的臉，沒有表情的說道。
“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