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知道向來穩重靠譜的政宗先生為什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任其胡來,源稚生卻終究還是沒有拂了他的意。
早早安排本家的大廚準備了一桌豐盛宴席,就當是給本部專員三人組接風洗塵,順便介紹個學長前輩給他們認識。
是夜。
醒神寺中晚風微,初夏銀輝照客歸。
酒意醺然少年醉,宴中珍饈盡歡杯。
“來,幹了!”
鋪滿榻榻米的露臺上,芬格爾舉起思密達尺寸的酒盅,大聲吆喝:
“為了屠龍的使命,為了使命的傳承,為了傳承的榮耀與信念,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說話,他一仰頭一倒酒,容積足有二十毫升、酒精度數更是高達十五個百分點的清酒便順著那血盆大口滑入食道,一路清涼著進入肚中。
“爽!”
芬格爾的豪邁若是放到古代,或許能掙得幾分目光,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海量”。
源稚生除了剛開始講了幾句場面話,開席之後便一個人在那眉頭緊鎖喝悶酒,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楚子航同樣如此,但他只是默默乾飯,滴酒未沾。
愷撒本來也看不上日本分部,自然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一個人捧著高腳杯喝著Chateau Margaux的紅酒。
而另一邊,則坐著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氣質張狂的男人,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手裡拿著只戰斧牛排往嘴裡送,目光卻緊緊盯著楚子航。
此人便是源稚生口中那前輩師兄——明智阿須矢。
昨天,明智阿須矢丟了五個得力干將。
還是一起放人放火抽喝嫖賭飆、一起在卡塞爾學院進修的同窗。
他其實也很氣,但找不到理由發作。
因為是他的人勾結外人算計投資商,如果成功打殺倒也罷了。
結果一個也沒幹掉,己方還一個沒跑全被反殺。
這事兒說出去他都嫌丟人,以後家族會議說話聲音都大不過關西支部長。
所以在得到大家長授意後,他便找源稚生請示,獲得許可後馬不停蹄趕來。
今晚的主廚當年曾經侍奉天皇家族,屢次在國宴中用美味的刺身征服外國大使,但三位本部專員對刺身都沒什麼興趣。
楚子航吃完了面前的食物,抬起頭看向對面那個視奸了自己一整晚的變態,輕輕吐出兩個字: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