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聞言心裡酸澀,姝兒今天休沐,按說昨晚就能回郡主府與親爹團聚,昨天肯定是郡主府沒有派人去接,皇后娘娘那麼聰慧一個人,定會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才不願意錦姝回家影響人家夫妻團聚吧。
安陽想見丈夫,姝兒就不想見爹爹嗎?安陽怕是擔心姝兒回來會分去明澈陪她時間吧,分薄明澈對她的關注吧?姝兒已經十一歲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童,怎麼可能會讓爹爹一直陪著她?
若是親生的爹孃,一定會全心全意地疼(愛ài女兒,肯定急著接女兒回家一家團聚,哪能只顧著自己?明澈無可奈何也好心甘(情qíng願也好,總歸是認可了安陽的做法。
明天一大早姝兒要陪千金公主上課,今晚恐怕晚宴吃上一半就要趕在宮門落鎖前回宮了,可憐的孩子,爹爹好不容易回來,她卻沒機會在家留宿。
姝兒卻拉著她興奮地說:“姑姑,皇后娘娘說爹爹好不容易才回來,明天準我一天假,我今晚不用回宮,趕在明天宮門落鎖前回去就行,明天午飯後我去看你,然後直接從公主府回宮好嗎?”
長生心(情qíng方才好了一些,越發感激皇后娘娘,看到姝兒表面高興實際上卻小心翼翼察顏觀色的樣子,心裡十分難受,就拉著她的手說:“公主府也是姝兒的家,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來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就是你把公主府給砸了拆了也沒人會說一個不字。
你上次歇息的屋子姑姑一直給你留著,不會讓任何人住進去,那以後就是你專用的,公主府會一直給你留著這間屋子。”
姝兒卻眼圈一紅,小聲說:“姑姑不用擔心我,爹爹還和以前一樣疼我,郡主其實心腸不壞,我們在宮裡有時閒談,聽人說起別的繼母,她對我已經算是很好了,你不必為我難過,親孃就是親孃,別人怎麼能比得上呢?”
長生聽的差點落淚,安陽隨時可能回來,不能讓她生疑,於是就和姝兒一起去她的院子看明澈帶回來的禮物,剛好也能見見可樂可喜和維妮姐妹。
明淨說了,等她平安生子出了月子,就開始((操cāocāo辦維妮姐妹倆和墨兒硯兒的親事。
午飯前明澈和明淨方才從書房出來,明淨給她使個眼色,長生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明白該和明澈說的他都說了,兄弟倆可能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今天的午膳果然安陽用盡了心思,色香味形俱全,既照顧了明澈的喜好,又有許多山珍海味提高了檔次,菜色還不能和晚上的接風宴重複,估計也是使出了全力。
當然,桌上總共五個人全都不吝惜語言的誇讚著。長生也釋然了,如果一個女人對丈夫用心到了這種地步,也應該得到丈夫的真心相待,(日rì子總要向前看的。
晚上的接風宴淮安府所有的主子幾乎都來了,裴家也派裴子駿帶了重禮上門。
紀王妃一來就只圍著長生轉,雖然她隔天要去公主府看望一次,卻還是感覺對女兒關心不夠,簡直恨不得時時守在她(身shēn邊。
還好,淮安王總算沒有糊塗到帶他的心頭(肉ròu羅姨娘一起來,處處面面俱到,對妻妾和兒女們都照顧的很周到,特別是體貼入微地給親手給金側妃夾菜添湯,也對明澈關心備至,金側妃看著心(情qíng還好,一場接風宴也算和氣(熱rè鬧賓主盡歡。
若是他頭腦發(熱rè要帶著(愛ài妾同行,萬一金側妃受到刺激鬧起來,那場面就無法收拾了。
淮安王下午來的比較早,和明澈關起門來說了好大一會話,長生非常感興趣他們都說了什麼,說不定明淨會知道。
酒幹宴罷天色黑盡,各自告辭散去歸家,四月的夜風已有燻暖之意,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明淨陪著長生乘坐馬車,長生等不及回家,就問明淨可否知道淮安王都對明澈說了什麼。
明淨搖搖頭:“大哥就算想告訴我,今晚也沒有機會,何況他未必願意告訴我。不過大哥說他後天過公主府,有什麼話到時再問。”
長生暗中撇撇嘴不再問,只輕嘆一聲說:“我猜父王在努力讓大哥和皇上修好,他一定在勸大哥主動向皇上低頭認錯,求的皇上原諒。”
明淨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他是問大哥在武威的(情qíng況,告誡他在陳倉府好好做事,將來升遷也容易,他儘快想辦法把他調回京城。”
長生搖搖頭:“大哥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年紀輕輕領著千軍萬馬征戰無數,做一個小小的校尉實在是太屈才了,那點差事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只不過應付著不出差錯而已,父王絕對相信大哥的能力,不會過問這個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