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沒想到平時最是溫順膽小的安玉今個居然爆了,把他指責的一無是處,頓時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應對,也自愧平時確實對她太過冷淡和忽視,她說的對,和安陽同為庶女,安陽卻封了郡主,她卻連個縣主也不是,還被安懷罵做是賤人,是個人都受不了的。┡』Ω文Δ』『Δ學迷%.
正想著如何勸慰她並懲治安懷,卻不提防安玉悲憤之極居然對著桌子就撞過去,他大驚之下伸手去拉,在呂側妃的驚叫聲中,安玉還是撞了上去,然後軟軟地倒在地上。
慌亂之下連忙檢視,全都大吃一驚,安玉一動不動的,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額角也撞破了,一股紅的嚇人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呂側妃痛哭著撲過去,紀王妃也慌了,趕緊吩咐傳太醫。長生在裡面聽到動靜實在太大了,不出看看說不過去,揭開簾子也嚇了一大跳,趕緊著人把安玉抬到裡間床上,一時屋裡亂成一團。
金側妃被安陽扶起來後,很快明白今個的努力已被兒子全毀了,別說給淮安王提要求,只要不影響母子三個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好。她橫下心,朝著猶自滿臉不服氣的安懷一巴掌狠狠的扇去:“你這個殺父弒兄的東西,安玉是你的姐姐,你居然敢罵她是賤人!今個我若不打死你,誰知你日後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狠狠扇了幾下之後,安懷哇哇大哭,卻也不敢再推母妃,安陽慌忙去拉:“母妃何苦為那個賤人打弟弟?他將來可是要做世子的呀!”
淮安王方才回過神來,聽到這幾句話,所有的怒氣彙集一起,一巴掌扇過去:“你說誰是賤人?你說誰是賤人?你再說一遍試試?誰告訴你說安懷要做世子?他做不做世子我都不能做主,你有什麼資格妄言?”
金側妃羞憤交加差點暈過去,這一雙兒女怎麼如此愚蠢不爭氣呀!安陽差點被打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最寵她的親爹怒氣沖天,頓時傷心羞憤至極:“父王打呀!打呀!今個打死我算了!她本就是個賤人!安懷做不了世子誰做世子?難道是那兩個蠢貨嗎?我不過說了實話就要捱打,那我就再說一遍,父王繼續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王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
淮安王舉著手“你你你”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口氣窩在胸口差點憋死,終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成功地暈了過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除了呂側妃依舊守著女兒安玉,其餘人全圍到了淮安王身邊,紀王氏雖對丈夫積怨頗深,但還是慌亂心痛極了,她一把推開猶自愣的金側妃和安陽,撲通一聲跪下去胡亂搖著:“王爺!王爺!你怎麼呢?你不要嚇為妻呀!我們的女兒剛找回來,我剛有了盼頭,你可不要嚇我呀!你快醒醒呀,快應我一聲吧!”
明淨趕緊蹲下去用力扶,卻一時扶不起來,情急說:“岳母別急,我去找人扶!”說完匆匆出去。
長生忍住內心的慌亂,冷靜下來吩咐小維和小妮去幫助呂側妃看護安玉,想起平時並未聽說淮安王有什麼隱疾,應該是被安陽和安懷氣暈過去了,連忙跪下伸手一探,果然呼吸正常,再裝作去拉紀王妃,也感覺到了淮安王心跳正常,方才放下心來,他應該是氣暈過去了,並無大礙,太醫已經去傳了,應該很快就到。
想想也是活該,除了安陽和安懷,他何曾真心關心過別的子女?安陽和安懷還不是被他寵壞的,平時看著他們在府裡欺大辱小蠻橫無禮,只是訓斥幾句或者象徵性地懲戒一下,從沒真正教訓過他們,甚至有時還要好言好物哄勸金側妃,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
不過紀王妃哭是如此傷心,她還是老大不忍,他們畢竟是多年的結夫妻,又共患過難,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他對母妃並不壞,母妃如此難過也能理解。淮安王府如今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了淮安王,這個熾手可熱的王府很快就會沒落的,這個爹雖然偏心眼,但對她還是真心疼愛的,許是血脈相連的原因,這幾天相處下來確實產生了幾分父女之情。
就連忙勸道:“母妃別慌,我看父王氣息正常,應該沒大事,可能是氣暈過去了,太醫應該很快就到,我們還是先把父王抬到榻上吧!”
紀王妃方才反應過來,明淨已經從外面傳了幾名力壯的婆子家奴過來,大家一起用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壯碩的淮安王抬到榻上。紀王氏久病成醫,粗通把脈之術,摸摸丈夫的手腕安下心來,脈博平穩有力,應該只是氣暈過去了。
她冷冷地瞪著金側妃和安陽:“我一向心慈手軟,卻讓你們驕縱成了這樣,逼得安玉尋死不說,還氣得王爺暈了過去,我看這個王府再不整治,怕是明日都能做出犯上做亂之事!你們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再不走,就是王爺醒來了也要再被你們氣暈!”
長生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們三個不走,這裡亂哄哄的真讓人受不了,還不知要生出什麼事來。可人家今個是上門送賀禮的,確實也送來了厚禮,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