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紀王妃的心激動著、澎湃著,想說什麼卻語無倫次,甚至顧不上問長生在貧困多子的周家是如何長大的,又是如何入宮如何嫁給明淨的,她現在只一心想見到長生,她唯一的、以為今生無緣的女兒。文『Ω┡學ΩΔ迷Δ.*
明淨和周母相視而笑,他們無比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明淨的心裡更是欣慰極了,他終於不負岳母周王氏所託,終於找到了長生的親生父母,只是他先前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親生父母居然就是淮安王夫婦,安陽郡主居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庶妹。
這個結果不但使長生的親生父母,特別是親生母親紀王妃驚喜萬狀、生活不再了無生趣,他和長生的生活也將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長生吃了小半碗太姨娘親手燉的酸菜羹,這才覺得胃沒有那麼空的難受,她擦擦嘴解,感激地說:“娘,謝謝你這幾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吃的,我雖然吃得很舒服,卻辛苦娘了。”
太姨娘笑咪咪地看著她:“傻丫頭,這點辛苦算什麼?我生下來就是家生子,就是伺候人的,從五六歲就跟在現在的老夫人身邊聽使喚,一直到謝家被抄才離開了她。老夫人當年懷著身子時,反應得可重了,幾乎吃什麼吐什麼,別人做的她都嫌不合胃口咽不下,只能吃點我親手做的東西,所以我最知道有身子的人喜歡吃什麼。
你和明淨是我最親的人,你肚裡懷的是我的親孫子,我照顧你心裡又舒坦又高興,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呀?”
長生點點頭,又有些不滿地說:“明淨這些天也不知在做什麼,昨個很晚才回來,還神神秘秘的,逼問了半天他都不肯說,只說今天就會知道,誰知大清早又跑出去了,到現在也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替娘分擔一點!”
“傻孩子,男人家有他們自己的事,他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你別急,等他回來了再問!”
長生正欲說什麼,外面守門的丫頭說:“三爺和墨兒回來,還帶著幾個人!”
正說著,簾子被揭開了,果真是明淨回來了,只是他神色奇怪而神秘:“長生,你看看誰來了!”
說完閃開來,霍然是母親周王氏,長生驚喜莫名地站起來:“娘!是你!你怎麼來了!是明淨接你來的嗎?他真壞,居然一直瞞著我!”
周王氏激動地打量著長生,卻還是很守禮地向太姨娘行禮,太姨娘也回過神來,她攔住周王氏不讓行禮,吩咐丫頭趕緊上茶。
長生挨著周王氏坐下,拉住她的胳膊不肯鬆手,與太姨娘寒喧幾句後,周王氏笑呵呵地說:“都這麼大了還象小孩子一樣,也不怕你婆婆笑。”
太姨娘自覺自己是妾室愧對婆婆二字,正欲推辭,明淨阻止了她,就不再提這個,周王氏與長生大致說了家中的人和事以及路上的情形,就神色怪怪地說:“好女兒,娘今天還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告訴你,你等會聽了可不能不信,也不許哭!”
正說著,門外等不及的紀王妃卻進來了,直盯著長生,神色萬分激動焦急欣喜,長生有些想不通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這麼看著自己,就趕緊起身行禮,紀王妃上前幾步,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頓時淚流滿面。
“長生!我可憐的孩子!讓娘看看,沒想到你居然活過來了!沒想到隔了二十年,我還能再見到你,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抱住長生痛哭,長生和太姨娘面面相覷,太姨娘根本沒見過淮安王妃,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很貴氣的女人為何一來抱著長生就哭,還口口聲聲說長生是她的孩子,她可是聽說長生出身農家,剛才那個農婦不就是長生的娘嗎?
而長生更不解了。淮安王妃今個是怎麼啦?上次見她時,端莊高貴、溫雅從容,眉目中帶著淡淡的哀愁,讓人初次見面便心生好感,而且好幾個人都說自己和王妃長得象,所以她從內心更喜歡這個苦命的王妃了,還頗為期待再見面的機會。
卻沒想到淮安王妃居然會跑來找她,來了又哭又笑,還抱著她說些奇怪的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淨在路上和紀王妃約好,讓她在外等一會兒,他和岳母周王氏先進去對長生和太姨娘說明實情,誰知紀王妃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居然直接就闖進來對長生講了實話。可她激動之下語無倫次又不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別人哪裡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