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飛過,炎天樂最後的動作定格在身上。
“老唐,你變態……我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
看著炎天樂一頭栽下去身影,再加上眾人一副見怪不怪,乾的漂亮的神情,唐人離,莊遙未免有些錯愕。
顧得白一把將炎天樂扔進屋內的床上:“不用緊張,就是讓他安靜一下罷了。”
更深夜重,夜晚倒是安靜的很,大約是中秋將近的緣故,連帶天上的月亮都亮了幾分。
唐訣倚在樹上遙望天上的明月,卻是怎樣也睡不著。
父親曾經健碩魁梧的身形終在歲月的摧殘下褪了顏色,就像那三塊代表衣冠冢的墓碑,無人看顧終會枯朽。
唐訣輕嘆,父親在母親墓前說的話再次迴盪在他的耳畔。
當年失去愛妻的哀傷。
當年將我逼退的無奈。
以及當年被安排找到我的師尊……
人人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想著,心中那片獨屬於唐臨的天地突然顫抖起來。
那是再見父親時都沒有的痛楚。
一滴淚順著唐訣臉頰劃落,散在空中。
“母親,明日中秋,您會在天上看著我和父親嗎?”
突然,身後不遠處有疾風颳過,一道身影正向著唐訣的住處進發。
唐訣大感不妙,對著月亮垂眸一笑,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熟悉的黑衣身影終停在了門前,伸出手,半晌沒有動作。
“何事?”
唐訣清冷的聲音,將那人嚇得渾身一顫,但隨即,他一把扯掉長袍,露出裡面的麻衣。
整個人看著唐訣,突然跪倒在地。
眼神誠摯沒有半分虛假,動作行雲沒有半分猶豫,禮數週全沒有半分敷衍,甚至比當年炎夏拜師隨意的態度還要真摯。
這是江湖中,擇師學業必先經歷的步驟——拜師。
只是唐策為何要拜自己為師?
唐訣大步走進屋內,只是冷言道:“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