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掃望一週,周圍的男人都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手中的槍尖還隱隱留著發黑的血跡,被磨得鋥亮發光。
凌赤雙拳捏緊,正要出手之際,只見得那個怪女人突然又衝了上來,手掌朝著凌赤猛一揮,又是一陣深綠色的煙霧迎面襲來。
等到深綠色煙霧被凌赤吸入鼻中之後,凌赤只感到頭暈目眩,立馬也便昏睡了去。
而獨自一人迎戰十二尺高鐵甲怪物的沙佛陀也是霍然打出數拳,雖是將那怪物的鐵甲打凹進去,可怪物卻依舊是生龍活虎,彷彿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一般。
沙佛陀大驚之下,只見得凌赤已然被那群怪人給抓住,心思一急,也是難免分身。
而這周身鐵甲的怪物卻是不會給沙佛陀絲毫的機會,像是一匹野狼一般,稍稍嗅到了沙佛陀身上那股懈怠的氣息,立馬又是雙爪齊出,毫無章法地朝著沙佛陀衝殺了去。
沙佛陀急忙一閃,卻不料背後又是一眾奇裝異服的漢子,硬弓強拉,更是避無可避了。沙佛陀正要出手殺出一條血路,豈料那怪物的速度竟然比沙佛陀還要快上幾分,立馬又是趁著沙佛陀不注意,狠狠一抓,將沙佛陀甩飛在地。
沙佛陀一起身,只見面前又是好一陣深綠色的煙霧,隨即也跟著凌赤一般,不省人事了。
兩人就如此被這群怪人給抬走了去,風蕭蕭、沙走走,空餘一匹瘦馬緊緊拴在了馬車之上。黃石路中,死去的肥馬全身盡是尖銳的弓箭,只像是一顆巨型的海膽擱淺在了這草原之上。
日升日落、風來風去,又是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等到凌赤微微醒轉過來的時候,面前只是好些火把閃爍著微弱的光亮。
凌赤轉頭一看,沙佛陀也就躺在了自己的身側,雙目無神地望著火光。
凌赤歪著腦袋掃望一週,他們二人都已是被雙指寬的結實藤條所捆綁著,要掙脫開來屬實不大容易。凌赤嘗試著運氣,可丹田之中卻是極為混亂,一陣運氣過後,竟還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不要嘗試了。”沙佛陀緩緩開口說道,“和尚我早就試過了。想必先前放出的綠煙還在咱們體內留著毒素,我們運氣根本無法暢通。”
凌赤皺緊眉頭,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
沙佛陀慫了慫肩膀,道:“你問和尚,和尚能夠問誰?難不成和尚我問道士去?”
沙佛陀說著,嘴巴朝著一個方向嘟了過去。凌赤順著沙佛陀所指方向瞧了過去,只見得不遠處又是好一堆屍體殘骸,其上蒼蠅臭蟲不住蠕動,叫人一瞧,便是忍不住的噁心。
“嘿嘿,和尚我倒是想要問問道士。可那姓崔的道士早死在這裡了。”
凌赤頗為疑惑:“姓崔的道士?”
凌赤忍住喉間的噁心,又望向了那一堆屍體殘骸,只見得殘骸最上方果然有一個身著道袍的屍體。這道袍如今雖然看起來骯髒噁心,然而金絲其上,好大一個“金龍繞八卦”的圖案紋在了道袍後邊兒,想必這道士生前也一定是江湖之中有名有姓的一號人物。
沙佛陀笑道:“你看那崔道士,腰間的八卦盤據說是純金打造,其上更有二十四粒寶石鑲嵌其中,價值不菲。這‘天龍法師’崔道士更是以一己之力打敗了覬覦八卦盤的‘五湖八怪’,功夫不可謂不高。不料三個月前卻突然沒了訊息,原來是在這地方給作了蟲穴!”
凌赤雖是闖蕩江湖已有不少歲月,但於江湖之中的名人卻也是知之甚少,聽沙佛陀口中竟對這個死屍崔道士頗有讚歎之意,也是不由得一陣唏噓:是什麼樣恐怖的人才會將這武功高強的“天龍法師”崔道士給弄成這般模樣?
而在崔道士之下又有無數殘骸,這群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凌赤思索之下,急忙問道:“臭和尚,這群人究竟是什麼人?把咱們抓來又有什麼好處?看他們連那個崔道士的寶貝八卦盤都沒帶走,那圖的又是什麼?”
說到這裡,凌赤不由得一驚,胸口一壓,隱隱感到了一股硬物抵住了自己的喉嚨。這時候,凌赤才是頗感心安,所幸《開元密錄》沒有被偷走。
沙佛陀搖了搖頭,道:“這群人武功不高,但是手段實在是陰毒。跟我對戰那個怪物,長了一個人模樣,但打起來,卻像是猛獸似的,沒有絲毫的人性可言。而他們用來迷惑咱們的煙霧,又與江湖之中常有的迷藥不同,來歷定然不淺。思來想去,有這種本事的,也只有一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