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販奴場衛士的帶領之下,凌赤走到了一處茅廁。茅廁之中,真可謂是奇醜無比,凌赤一陣作嘔,目光也懷疑地朝販奴場衛士望了過去。
販奴場衛士不敢怠慢,朝著茅廁牆壁使了一處機關,“咔噠”一陣響過後,果真出現了一條密道!
“大俠,這地方,也是我拉屎的時候偷瞄到的。裡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既然帶了你過來,大俠能放我走了麼?”
販奴場衛士豬頭豬腦地試探著凌赤,而凌赤既然找到了密道,那還同他廢話什麼?
只見凌赤自懷中摸出一個碩大的金元寶,丟擲出去,冷冷道:“出了這事,想必王府的王老爺子和老毒物絕不會放了你們幾個看守的。拿了這錢,自己逃命去吧。若是做壞事再被我撞見,小心刀劍無眼!”
凌赤飛快鑽入了密道之中,僅留下販奴場衛士獨自一人,手裡緊緊攥著金元寶,似乎還未反應過來,方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赤衝入密道,漸聞密道之中藥味極濃,走出約莫半柱香的時辰,突然聽得一陣響聲。
凌赤將耳朵緊貼著石壁,那響聲不斷,仔細一聽,原來是蟾蜍之聲。
凌赤依照著蟾蜍之聲緩緩而去,總算是走入了一處房屋。
房屋之內,五個封口大罈子齊齊擺放在了中央,罈子上又是幾處大小洞口以透氣,但卻極好地防止了壇內之物溜出來。
五個罈子呈五角星擺放,五角星內,一根繩索懸掛,吊著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
這少年渾身不掛一件衣物,面色如墨,嘴唇似火,已是中毒不淺。
凌赤一驚,急忙湊上前去,手中長刀一落,將繩索砍斷。凌赤褪下身上衣袍,將少年裹住,不敢有絲毫肌膚之親,唯恐毒素滲透而入。
這少年一被凌赤放下來,便虛弱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孃親,凡兒好疼.......”
凌赤心頭一陣難受,但這人應該就是吳少莊主的兒子吳凡不假,得趕快給吳凡尋到郎中才行。
凌赤緊抱著吳凡而出,陡然間,心思一動,卻又想起來獨眼漢子等人的妻兒老小,趕忙又將吳凡放到了地上,轉身又朝屋內跑去。
這說是屋子,不妨又說是一層地牢。凌赤穿梭其中,漸漸可聽一陣喘息之聲,火摺子一經點開,只見得面前好些個面色青紫的人,就這麼被鐵鏈牢牢鎖住。
雙目無神,唾液自嘴唇直掉入胸膛。火光一亮,所有人,不顧男女老幼都是發出一陣恐怖的猛獸叫聲,哪裡還有絲毫的人樣?
這種樣子,不由得讓凌赤想起來巫鬼族族人所煉製的蠱人。
但見這群人其實早已死去,凌赤心頭更是悲愴,推翻了屋內一切的物件,將火摺子往地上一扔,一陣爆炸聲立時將整個屋子摧毀。
而凌赤獨自一人帶著奄奄一息的吳凡奔逃而出,莫名間,凌赤眼中滿是熱淚,就在今夜,有多少生命又因為凌赤,永遠都無法再次睜開雙眼。
“大哥,我好累!我好恨!”
凌赤一邊哭泣,一邊抱著吳凡衝出了城北販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