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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夜鶯叫的不只是張青幾個人,還有狼,當張青、顧大嫂趕到的時候,老四的屍體邊上已經有兩隻狼在啃噬著他。
“滾!”一刀刺進撲向自己的野狼,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野狼嗚咽了兩下就不動了。
“老四,二哥對不起你啊!”遲遲趕來的老二放生痛哭,撲在老四屍體上。
“當家的,都是我,引狼入室!”顧大嬸的淚水也流了出來,相處好幾年的兄弟,一夜之間死了三位,一切的根源可以說就在她身上,她很自責。
“你將老四搬回去,我繼續追!”張青的聲音也在顫抖,恨不得將傲締碎屍萬段。
“不行!我也要去!”老二抬起頭吼道。
“那老四就在這喂狼麼?”張青也喊了起來,遠處似乎有狼在向這邊看過來。
老二也冷靜了一點,抱起老四的屍體跑向了旅店的方向。
張青、顧大嫂消失在了視線裡,追著傲締而去。
傲締的情況很不好,也可以說,一直都沒幹活,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跑了一天一夜,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從稻田上薅了一把,連帶著枯葉一起塞進了嘴,遠處有一隻孤狼正跟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筋疲力盡那一刻。
回過頭,背上的欒佳悅還在皺著眉,似乎想要拼命醒過來,傲締知道一種藥,能讓人吃了還保有意識,許多犯罪分子為了滿足他們的變態慾望,都會使用。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一會有機會的花,我會把你藏起來,把顧大嫂他們引走,如果你能活下來,將來能夠回去的話,幫我照顧小菊,它很聽話,每天吃一點貓糧就行,也不埋汰,每次上廁所都會收拾的非常乾淨,還有鄰居小楊,我欠他一頓飯,還有......”傲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要忘了我。”
抬頭看了看天空,應該過了半夜吧,沒有月亮,沒有熟悉的北斗七星,連時間都無法分辨。
身後的狼越來越近,似乎感覺到了傲締體力的不支,也似乎在畏懼傲締腰間的朴刀,遲遲沒有撲上來享受它的晚餐。
向著大荒行走,就在稻田裡肯定活不下去了,只有進去大荒才有一絲希望,遠處似乎有水聲響起,傲締的眼睛亮了,嘴裡的吐沫都快乾了,喉嚨也在冒煙,加快了速度,終於來到了小溪邊,水很清澈,也不深,似乎可以越過它,向另一邊行進。
有水的地方不一定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一定有水流,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這個世界也不例外。
將欒佳悅放下,傲締大口大口的喝水,身體也恢復了一絲活力,可是一坐下,睏意又湧了上來,連忙將臉插在水裡。
忽然想起身後的狼,回頭望去,那頭狼正在不遠處飲水,依舊跟著自己。
“你要跟我回家麼?我估計你打不過小菊。”自己搗鼓了一句,捧著水回到欒佳悅身邊,將水喂進了她的嘴。
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傲締又試了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怎麼辦?總不能......嘴對嘴喂麼?
傲締臉上浮現了一絲奇怪的微笑,將遠處的狼嚇退了幾步。
似乎有些奇怪,荒狼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不遠處人類的奇怪動作。
傲締單膝跪地,看著眉頭緊鎖的欒佳悅有些犯難,欒佳悅的嘴唇已經發白、乾裂,這是缺水的表現,不吃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不喝水,人會死的很快。
荒原上嘈雜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一樣,傲締的眼睛裡只有欒佳悅,君子不趁人之危!
救人的話不能算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