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殿。
“君上如何?”
看到澤爾出來,在外面等候的幾人都迎了上去,因為擔心打擾到裡面的人,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澤爾比了個手勢,臉色依然不太好,示意幾人都不要著急。
“放心,雖然看似君上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並未對君上造成極大的影響,這幾天休整恢復一下,已經好了許多。”
墨四等人都是長長吐出一口氣。
也是,君上畢竟已經到了這般境界,那一刀雖然看似兇殘狠厲,但是其實對君上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威脅。
畢竟,就連靈宗強者,肉體完全損毀了都還可以再度恢復,何況君上?
但……這裡面,卻還有一個最大的關鍵點——這一刀,是鳳長悅刺得。
澤爾眉頭微微蹙起:“雖然君上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但是……這幾天一直呆在初元殿,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就連我也只是在門外,只能透過聲音判斷君上的狀態。其實我擔心的,並不是君上的身體,反而是……”
話沒說完,幾人卻都是立刻懂了。
鳳長悅是君上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在他心裡,鳳長悅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多次都冒險前去,只為確保她的安全。
但是在大婚之上,鳳長悅卻直接送了君上一刀,這一刀,怕才是真正傷了君上。
這份痛苦,他們誰也無法理會,但是僅僅是看著,便覺得苦澀難當,何況是君上?
那天滿城燈火熠熠,紅峭絲織就的大紅布幔幾乎飄揚在整個王城,一派熱鬧喜悅。可最後,卻是鮮血遍地,凌亂不堪,無數盛放的彌桑花,最後都被碾落成泥。
君上一步步走上太極殿,那一路之上的凌亂血跡,甚至觸目驚心。
而後來他回去之後,換下那一身紅衣,他們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想起那個場景,澤爾依然覺得忍不住渾身戰慄。
幾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君上自那天之後,就一直呆在初元殿,誰也不準進,也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了。
澤爾朝著遠處大殿之下看去,寬闊的臺階之下,依舊筆直的跪著一個人。
他皺皺眉:“林遠還在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