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涼風緩緩吹拂著,淡藍的天空中隱隱還殘著霧氣。
晏歡到了壬班,班上的人來了小一半。
不過來的也只是前排幾個女生,後頭的幾個男生,跟皮猴子似的混世魔王,愣是一個也沒來。
人沒來也就罷了,他們書案上個個還堆著一沓沓的習題籍冊。
微風吹進來,掀開扉頁,裡頭除了偶爾閃過幾個東倒西爬的黑字,其餘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那捲面,可叫一個整潔清爽呢!
晏歡一見,眼皮又是忍不住一抽搐。
這都是一幫什麼倒黴扶不上的學渣,一丁點學習氛圍都沒有,真是氣死他了!
*
過了一會,夫子便來了。
夫子已近花甲之年,花白了頭髮和鬍鬚,動作十分遲緩,抬起頭僵持,走起路來也是一頓一頓的。
走到中央的書案處
夫子抬頭,掀開書稿,順眼環視了一圈下坐來的學生,沒有絲毫的意外。
繼而再低首,拿起他早就備好的課案,開始忘我無他地深情講解著。
晏歡是看明白了。
得,感情這夫子已經是習慣了呢。
偌大的學堂
上頭夫子只顧得自己講著,全程拿個書稿照著上面讀,唾沫橫飛,沒有一點感情,就像一個只會讀文的復讀機器般。
前排的姑娘也不聽,索性從書案底下掏了塊小鏡子出來,找個光線盛好的方向,拿著粉撲,美滋滋地補著頭油脂粉。
晏歡坐在學堂第三排,上課的鐘聲敲響。
一開始的時候,她是真的打算好好聽講呢!就連書本都找了出來。
就趴著書案上,仰頭忘我的看著前頭的夫子。
可……可是
盯了沒了半刻鐘!
夫子那一張一合唾沫橫飛的唇瓣,那一翕一顫來回晃動的身影啊…
慢慢的——
不知怎地,她漸漸感覺模糊了……
這眼皮啊……
一下子就耷拉下來,跟個千斤重似的,任憑她內心咋掙扎,就是不願睜開呢;
漸漸地,這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