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攔路?”
陳玄看出不對勁之處,冷笑一聲,頂門上玄光一開,星辰劍丸旋即高高躍出,撕裂大氣,斬向前方,鋒銳之氣,遠遠盪開,在四下回響。
只是劍氣剛落,前面就飛出一寶,看上去個不起眼的環狀法寶,形似輔首銜環,一圈又一圈的無形血輪浮現,劍氣斬落一個後,馬上有後面的補上,看上去源源不斷,沒有盡頭,硬生生把這雷霆一擊般的劍氣上的所有力量磨去。
再然後,自前面谷中,倏爾冒出一縷血氣,瞬間上舉,不斷散開,狀若扇形,長有十丈。在往上,撐起一閣,四面開窗,繡著猙獰的鬼面,一個身披血衣的青年人穩穩當當坐在裡面,他長髮垂下,擋不住慘白的面容,以及妖異的血色豎瞳。
這個青年人手一伸,把阻擋住劍光的法寶召回來,拿到手中把玩,每一下撥動,都有銅環碰撞的聲音,蘊含著大恐怖。
“血魄宗的人,”
陳玄停在半空中,目光在攔路的青年人法衣上的紋理上以瞥,就認出對方的來歷,笑了笑,道,“邪魔妖道,敢攔本公子去路,莫非活得不耐煩了?”
這番話,聽上去平平靜靜,沉沉穩穩,可正是如此,才可聽出言語間的底氣。畢竟現在可不是以後魔劫之時,道長魔消,如今東華洲中十大玄門橫亙於上,六大魔門潛伏,玄魔格局就是如此。
“呵,”
把玩著輔首的血衣人聽了這話,抬起頭來,嘴角微微上翹,有一縷不掩飾的譏諷,道,“溟滄派的小子,你不老老實實待在山門裡,讓你們族中的人呵護著,非要出門來,就是讓人看一看世家子弟是何等天真,不諳世事的?”
雖然現在玄魔格局並不平衡,玄門強勢,魔宗藏於暗處,但魔宗從來不懼玄門。在東華洲上,遊歷的玄門弟子喪命於魔宗天才手中的,絕不是少數。
只要做的乾淨,背景再大都沒有用!
“看來喪命於手中的人不少。”
陳玄目光凌厲,他的眉心之上,白光交織,託舉閻天殿,在裡面,彰德鏡的鏡面上此時已經黑青一片,猙獰又扭曲,隱隱的,對面之人端坐上面,煞氣沖霄。
從彰德鏡上的反應來看,這血魄宗弟子大違陰德之行。
該誅!
“只是,”
陳玄背後的閻天咒靈從煙光中起,七彩光暈環繞,不管是透過彰德鏡的反饋,還是自己感應,眼前這個血魄宗弟子明明是玄光三重的境界,可身上的力量幾乎已經超乎凝結出小金丹的修士之上,幾乎比得上一般金丹品階不高的修士了。
古怪,就很古怪。
不如此的話,他也不會大費周折,在飛舟仙市上拉仇恨,引蛇出洞,早就雷霆萬鈞,強勢碾壓了。
“小子,納命來吧。”
金無塵哼了一聲,他頂門之上,玄光如血,不見其底,然後一陣莫名的咒語後,自玄光之上,浮現出一個人影,五官肖似真人,只是下半身飄忽如霧,隱隱還似被一股膿腥的血氣所承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