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他用了不少的心思和手段放在蘇北身上。
原因並不複雜,其他競爭對手,都是走的氣道,陳玄本身也是走的氣道為主,對氣道的各種手段心中有數,按照常理來應對就行。可蘇北不一樣,他不但是走的和氣道截然不同的力道,而且所修煉的力道法門非同一般,戰鬥力強橫,是公認的此次門中大比最強的人之一。面對這樣的人,不只是陳玄,其他參與門中大比的人,也不可能不做準備。
當然了,都準備,可準備的如何,執行的怎麼樣,又是一回事了。比如李端也肯定準備了,但還是被蘇北擊敗,現在正和雲琅韓氏的韓茜玉在爭奪此次玄光境門中大比的第三名。畢竟蘇北不是泥胎塑像,你有張良計,他有過橋梯,你有諸般準備,他也有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看最後誰更高明。
對於此,陳玄有信心。
“啊,”
果不其然,陳玄這樣的算計一成功,發動的攻勢近在咫尺,他根本不及跑出去,才踏出一步,水珠已經連環般打在蘇北的身上,神兵利刃也打在他身上,讓他發出一聲怒吼。
這樣的攻擊,有備而來,放棄了其他,只求一點,那就是又快又重,震盪蘇北的內臟。修力道者雖然身體體堅實,不懼斬殺,但是除非到了化丹境界,能把臟器煉成金坨坨的一團,否則最是怕這等能震盪內腑的重擊。
就是蘇北靈根天生,自母胎中便用玉液澆灌,金藥滋養,在力道上天賦卓然,驟然被這樣所攻,也是受不了,他一時之間,只覺得血氣上湧,心悶氣短。
“該死的李端!”
這個時候,蘇北感應到自己銅澆鐵鑄般的身體內部的變化,一怔之下,倒是對李端破口大罵,面容猙獰。
那李端不但本身玄功驚人,鬥法經驗豐富,還準備了不少對付力道的手段,偏偏他還繼承了師徒一脈的百折不撓的硬骨頭,他和蘇北的鬥法,真的是寸步不讓,發揮出了全力。別看蘇北看上去很快就擊敗了李端,實則是付出不小,體內的內髒等需要格外保護的部位都受了暗傷,而這樣的暗傷得需要靜下心來,調配藥物,慢慢恢復。在門中大比上,自然沒有這個時間。
而如今,沒想到,陳氏這個只有玄光二重的小子如此處心積慮,又如此大膽,居然在不可能地情況下碰到了自己這傷,讓自己傷上加傷。
這下子,有點麻煩了。
“嗯?”
陳玄背後的閻天咒靈感應前所未有的敏銳,一下就發現了蘇北的痛苦,他念頭轉了三下,就明白了為何如此,看來前面的對手果真讓蘇北過的不輕鬆,脫了一層皮啊。
師徒一脈的弟子,性格上相對來講強悍,不願意輕易認輸,百折不撓,這或許也是和師徒一脈的資源缺少和機會缺少有關,一退就容易滿盤皆輸。與之相比,世家子弟,特別五大姓的嫡系子弟,絕大多數可選擇的多,有退路,有時候,就願意後退一步,圖謀將來。
這是兩種不同的培養路子,說不清對錯,可在此時來講,李端對蘇北的消耗,要遠遠大於主動放棄的韓茜玉對陳玄的消耗。
“再好不過。”
陳玄發現這個,面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他呼嘯一聲,縱身而起,星辰劍丸躍起空中,劍光倏地一化,虹光飛射,分作十道飛劍殺向蘇北。
接下來,就是水磨工夫了。
外面。
飛閣懸空,珠窗映光,景長老負手而立,看向一處擂臺,在那裡,一個綵衣少女正提裙而下,姿態翩然,如一隻美麗的大蝴蝶。在同時,擂臺的中央位置,一個面容如鐵的青年人看上去穩穩站立,只是面頰之上,隱有血跡蠕動,如兩條小蛇,看上去有點嚇人。
不過即使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可這個青年人站的跟一柄長槍一樣,脊樑筆直,不見半點的彎曲,他的雙目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很是耀眼。
“可惜了。”
景真人目光閃爍了一下,在他看來,這李端和蘇北的鬥法過於激烈,損傷不小,要是韓茜玉再堅持一會,李端恐怕真撐不下去了。可結果就是,韓茜玉看事不可為,主動放棄。
這樣的話,李端就是第三,韓茜玉第四。
“明智之舉。”
主持這次玄光境大比的長老中,也有世家一方的,他此時看向站在地上平靜安然的韓茜玉,面上露出讚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