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聲音突然而發,連方林也吃了一驚,不過也只是吃驚而已。因為他聽見了四個本來絕對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出現的字。
“阿彌陀佛!”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爭鬥,自有史記載以來,人類最殘酷的爭鬥莫過於兩件事情:一是皇權之爭,在皇權的面前,父子,親情,恩情什麼都可以拋棄到一邊,二是信仰的衝突,就歷史上來說,或許喪生於宗教信仰衝突當中的人不是最多的,但是那些被冠以異教徒之名的人,最好的結局都是受盡酷刑以後活活燒死!
而此時在這三清觀當中響起的這聲佛號,差不多都能媲美一個敵特份子在五十年代拿了青天白曰旗在[***]廣場上揮舞的意義了。
方林單單是聽到了這四個字,馬上就得出了三個結論。
第一,這個和尚很強…….佛法很精深。這種忍辱負重潛伏在敵人內部的骨幹鐵桿,沒有幾把刷子怎麼成?
第二,自己殺掉那頭虎精的過程,很可能都被這人一五一十的看在了眼裡,他見到了這種類似於投名狀的東西,才肯出來與自己相見。
第三,這個和尚知道前方十分兇險,這說明他對這裡的地形地勢乃至一些要害部位很可能是瞭若指掌,這份活地圖可以省掉自己太多的麻煩。
方林心念定了下來,緩緩的轉身了過去,就見到說話的是一個十分邋遢的老道人,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在花叢當中澆著肥。這老道士十分瘦弱,道袍裹在他的身體上面空蕩蕩的,似乎都落不到邊際,頭髮的顏色也是花白了,顯似乎連風都吹得倒似的,方林此時自知身在險地,精神探測對周遭幾十米內的情況瞭若指掌,連續用精神掃描探測了幾次,竟沒發覺這老道士強在何處。
老道士苦笑道:
“施主好強的法力,只是若再多來幾次的話,我這孤魂野鬼也沒法子再活下去了。”
方林聽了這老道士的話後,眼前一亮道:
“皮囊表象,皆是眾生妄像,大師這番苦心好生難得啊。不知道大師法號?”
老道士的臉上露出淒涼無比的表情道:
“老衲已經忘記法號了,整整二十年了,妖孽橫行,陰陽顛倒,黑白不分!你就喚我作苦修僧好了。”
方林此時已經看了出來,與自己說話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二十年前智淵寺中慘死的一位大德高僧的魂魄,想來他修為極高,因此哪怕身死,也是帶了一絲怨念偏執附體在了眼前的這具老道士的身體上面,悄然潛伏。只在十分必要的時候才控制住這老道士的身軀,因此極難被發現。
方林淡淡的道:
“方才我誅除妖魔大師應該是親眼目睹的了,若大師想報毀教之恨,滅門之怨,就和我合作吧,佛門光大昌盛也是指曰可待。”
“光大昌盛。嘿嘿。”苦修僧慘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
方林見他話意分明是不信的,冷然道:
“此時車遲國當中雖然妖氛濃厚,但是根源都在三妖仙身上,只要殺掉罪魁禍首掐滅根源,再誅除昏君另擇明君,召回此時為奴的那五百佛子,將這整修完好的三清觀重新改為智淵寺就是了!要不了十年,保證盡復舊觀。”
方林說出來的這寥寥幾句話,其中卻包含了屠殺,滅教,傾國這三件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想都不敢想的大事,更是在平淡當中有強烈的森然血腥之意。
苦修僧唸了聲佛道: